加拿大蒙特利爾公園，2000名孕婦舉起手，為即將出生的小生命祝福。即將為人母的喜悅卻不能從那些代孕母親臉上看到，在她們那里，孩子已經成了一種商品。
隨著現代醫療技術和交通、通訊技術的發展，代孕、借卵生子和跨國兒童收養成為許多想要孩子卻由于種種原因不能生育的家庭和個人的選擇。但由于法律制度上的疏漏，這個“行業”在蓬勃發展的同時也出現了種種問題：代孕母親的權利得不到保障、各國捐卵者為逐利蜂擁進入美國市場、跨國收養讓孩子變成商品……
與此同時，一些個人和機構也找到了發跡之路。
與拐賣和走私兒童的犯罪不同，他們打著幫助別人圓夢的旗號，游走在法律和制度的灰色地域，通過合法地“出售孩子”來獲得比毒品貿易更加巨額的利潤。
鏡頭1 烏克蘭女子代孕之旅
俄羅斯托木斯克市，兩位母親駐足觀看街頭的一尊名為“懷孕女子”的雕像。
“年輕的烏克蘭女子，體態優美，胸圍34英寸，性格隨和，身體健康。希望成為一位代孕母親，尤其歡迎外國夫婦與我聯系。費用30000美元”。
這是依芮娜在烏克蘭的一個征集代孕母親和卵子捐贈者的網站上刊登的一則留言。很快，她就收到了好幾封回復的電子郵件。最后，在中介機構的安排下，依芮娜與一對來自德國南部小城鎮的夫婦見了面。大家彼此滿意，依芮娜的廣告并沒有夸大其詞，一個健康的小妞“，德國來的先生如此稱呼她。這對德國夫婦表現得也很大方，不僅沒有討價還價，而且還許諾，如果是依芮娜能夠為他們懷上一對雙胞胎，他們還要為她付4000美元的”獎金“———在代孕的操作過程中，雙胞胎甚至多胞胎的情況時有發生，為了提高存活率，負責手術的醫生一般會在代孕母親的體內植入好幾個胚胎。
代孕背后的風險
眼看下個星期就要接受胚胎植入的手術，依芮娜有些忐忑，即便這已經不是她頭一次做代孕母親，但是她很清楚自己面臨的風險。雖然已經和這對德國夫婦簽了合同，但是其中并沒有任何關于法律責任和醫療風險的規定。依芮娜承認，在簽署這份合同之前，她沒有得到任何人的建議，“除了已經到手的鈔票外，沒有誰確保這對德國夫婦會真的要他們的孩子”。而且，在她看來，合同文書中的一項特殊規定顯得特別扎眼：如果出生的孩子不幸患有殘疾，他（她）的生物意義上的父母親有權拒絕接受這個孩子?！澳敲戳艚o孩子的只有一條路了”，依芮娜無奈地表示，“到那個時候，我只能把他（她）送到孤兒院了事?！币晃皇煜饶坏尼t師承認依芮娜的擔心并不是毫無道理的。他介紹說曾經有一對來自西歐的夫婦因為離婚而拒絕來領養自己已經出生的孩子。就在不久前，還有一個代孕母親替自己的客戶產下了3個孩子，可是那對夫婦堅持要根據合同辦事，只領取了其中的一個，而把另外兩個孩子留給了這位代孕母親?！斑@給她帶來了很多的麻煩，最后她還是想辦法把孩子處理掉了？”“怎么處理的？天知道，或許被送進了孤兒院？或許被賣給了人販子？”這位醫師很理解這些職業的“代孕母親”，他說，沒有一點“狠心”的人是不能從事這個行業的。
不過，同樣感到忐忑的還有那對德國夫婦。在中介的邀請下他們來到了烏克蘭和依芮娜簽署完合同后就悄悄地回到了故鄉，默默等待自己的孩子在遙遠的國度里降生。誰能保證那個面容姣好，舉止得體的烏克蘭女孩不會是一個酒鬼。
而且，她還是一個肝炎攜帶者。雖然，中介方面已經承諾會在進行胚胎植入之前徹底治好她的疾病?？墒?，這樣的保證很可能是空口白話。
中介成為最大贏家
中介是這場交易的最大贏家。雖然，中介堅持聲稱這樣做是為了給那些渴望孩子卻不能生育的夫婦帶來一個孩子，給冷清的二人家庭生活增添新的色彩。同時，也可以為那些經濟拮據的女性找到一個相對容易的賺錢辦法。但是，無論是它們的客戶還是那些從事代孕職業的女性對此卻都不認可。在他們看來，這樣充滿柔情的幌子并不能掩飾中介攫取金錢的真實意圖。
即便是那些與它們聯系最為密切的代孕母親在決定永遠遠離這一職業后，往往會更改自己所有的聯系方式?！霸?0000美元中，我最多只能拿到20000美元，其余的都進了中介的荷包”，依芮娜表示，中介這次從自己手中抽取的費用并不是很多，有時候它們甚至可以從中獲得高達50000美元的酬勞。
對于這樣的非議，中介方面則叫屈連連，它們認為自己的所得并沒有人們想象的那么多。因為，為了達成這莊生意，它們得為那些來自遠方的客戶往返的機票買單，還要負責支付他們在烏克蘭的食宿費。而且，負責胚胎植入手術的醫院也攤薄了它們的利潤。由于看準了這一市場的潛力，在烏克蘭、波蘭和捷克等東歐的國家中這樣的診所數量也越來越多。它們不僅負責代孕母親的手術，也開始嘗試著和中介機構一起出售卵子。在當地，它們只需要支付300美元就可以買到一粒卵子，而在國際市場上它們卻可以賣到4000到5000美元的高價。因此，在東歐國家，出售卵子是比走私黃金和毒品還要賺錢的生意。
而且，與西歐的國家相比，在這些國家也沒有任何法律上的風險：當地的法律并不禁止代孕母親和出售卵子。
克服巨大心理障礙
巨大的利潤空間和可以忽略不計的風險促使許多人加入了中介的行列，在當地經?？梢钥吹竭@樣明目張膽的廣告：“‘生命權利’計劃招聘代孕母親。年齡在20到30歲；最少3500美元的酬勞”。
據悉，僅在烏克蘭每年被中介和醫院雇傭而從事代孕職業的女性就有100多人，而這一數據還不包括那些地下中介招攬的生意。至于那些代孕母親可能遇到的心理障礙，則與它們完全沒有干系。它們所做的就是勸說那些年輕健康的女性加入到代孕母親的行業和鼓勵那些已經進入這個行業的女性要趁著年輕的時候大撈一筆。
“我不停地自我開導說，這個孩子不是我自己的。我只負責把他（她）帶到世界上，這是我的職業。在此以后，我就絕對見不到他了”，依芮娜說，在第一次為別人代孕后，她曾經遇到了非常大的心里障礙，道德的譴責和情感的折磨使她幾乎發瘋。但是現在，她已經逐漸接受了現實，內心的抑郁已經減少了很多?！爸薪榈娜伺紶枙参课艺f，這就像生產一件商品。只要有錢可以賺，誰又會關心商品被賣給了誰呢？”依芮娜目前住在一家烏克蘭最先進的專業生育醫院。這個醫院有多達350人的醫護隊伍，它可以為代孕母親提供人工植入受精卵，懷孕期間的例行檢查和最后的分娩工作。
鏡頭2 美國女生的賣卵熱潮
美國女生加爾布萊什為了交學費要出賣卵子，她第4次賣卵的酬金是1.5萬美元。
詹尼佛已經有過幾次賣卵子的經歷，她打算再次賣出卵子。
與代孕母親一樣，出售卵子也是世界兒童生意中一個非常重要的產業。當其他國家都加強了對卵子的捐贈的法律監控之后，美國對卵子捐贈市場的管理仍然非常松懈，從而使美國成了世界上的卵子捐贈中心。
名校女生熱賣卵子
在加州大學伯克利分校里張貼的求購卵子的廣告。
2006年初，美國哈佛商學院教授德波拉·斯帕通過專門研究女大學生的“賣卵現象”后，寫出了一本新書《嬰兒生意》。書中披露，為了賺取學費，美國多所名牌大學的美麗女生正通過互聯網暗中熱賣她們的卵子，并在網上大做“賣卵廣告”，銷售對象主要針對不育的美國夫婦。
一般而言，人們對卵子捐贈者的要求更高，除了健康的身體外，對捐贈者的外貌，學歷和人種都有著非常高的要求：哈佛大學的女生的卵子售價要高于哥倫比亞大學女生，而白人女性的卵子也要比黑人女性的卵子價錢更高。一名不愿意透露姓名的加州大學22歲的女學生披露，在正式捐贈卵子之前，她被要求首先填寫了一份多達36頁的表格，里面涵蓋了她的經歷和病歷，此外她還必須提供一張照片。她說：“我想他們之所以挑中我，是因為我看上去是位理想的母親。如果我是他們，我也會尋找具有同樣身體特征的女子來提供卵子?！彪m然，卵子交易在美國出現的時間并不是很久，但是它的發展速度則令人側目。據記載，第一次卵子捐贈發生在1986年，由非盈利性質的美國生殖醫學學會監督了整個過程。到了2003年，美國共有399個臨床門診實施了超過14000例胚胎植入手術。但是沒有任何機構和政府統計過有多少名女性出賣卵子，發生過多少起交易，她們為此獲得了多少回報。
斯帕表示：“對于那些卵子交易的中介，目前還沒有任何監控手段?！彼古翍n心的表示，在美國購買精子“就像買一雙皮鞋那么簡單”。與此相比，卵子的購買除了價錢更高一些外并沒有任何不同。在美國任何人都可以開辦一個中介機構，尋找卵子捐贈者和買主或者是生育診所。由于出售卵子的價錢誘人，所以這些中介機構很少會擔心自己的“貨源”。15年前，一枚卵子的均價為1000美元，而現在則已經漲到了8000美元。如果，你的相貌嬌好，身材不俗，而且還有一個令人羨慕的好學歷，你就可以得到至少30000美元的酬勞。但這仍然不是最高的價錢，因為在美國一枚卵子的最高售價竟可以達到10萬美元。2005年，一家卵子中介公司曾在美國斯坦福大學的學生報紙上刊登整版廣告，出價10萬美元求購一名30歲以下的愛好運動的高加索裔女大學生的卵子。
痛苦的捐卵過程
一名醫生正在操作儀器提取卵子。
為了吸引女性加入到出售卵子的行列，通常報紙上關于買賣卵子的廣告都是這樣的口吻：“讓你輕而易舉賺到若干美元，甚至會更多，而且這還可以幫助那些夢想生兒育女的人?！钡牵瑢τ诳赡苡纱藥淼膩碜匀怏w和精神上的痛苦則只字不提。
一般而言，一位女性每個月只能產生一枚卵子。但是對于卵子捐贈者而言，她們需要依賴注射荷爾蒙以便產生盡可能多的卵子，因為，醫生需要把多枚卵子同時注射入客戶的體內，以便提高發育成胚胎的幾率。醫生會在連續10天內在卵子捐贈者的胃部下方的脂肪聚集部位用注射器注入荷爾蒙。這些藥劑可以催化卵子的成熟和釋放，但是被注射的人往往會感覺到很不舒服。然后，捐贈者還要經歷一系列的陰道超音檢查，一旦觀察到卵子成熟，她們將在麻醉后接受手術，取出卵子。
醫生采用超音技術指引針頭進入卵巢，再進入一個個成熟的卵泡。然后再以同樣的方式進入另一個卵巢。
針頭上連接著導管，導管另一端連接著一個小泵。小泵連接著一塊小葉片。醫生擠壓葉片就帶動小泵抽出液體。通過這種方式，卵子就從成熟的卵泡中被抽取出來。取出的卵子全部被放進試管，然后送去顯微鏡檢查。
沃德一共被取出24顆卵子。
“過程會很痛———這是毫無疑問的。雖然他們會給你止痛藥，但術后那兩天真的很難過。你什么都不想做，因為不僅痛，還會流血?！币晃唤邮苓^這樣手術的女性說。
高額回報吸引英國女性
56歲單身女子埃拉特·詹姆斯，用別人捐贈的卵子通過人工授精懷孕生下龍鳳雙胞胎，成為美國最高齡的雙胞胎產婦。
因為女性卵子提取過程的復雜程度和期間所遭受到的痛苦都要遠大于那些男性捐精者，因此幾乎在所有的國家，即便是對那些自愿的卵子捐贈者，她們得到的“必要補償”都要比那些精子捐獻者高出許多。斯帕表示，平均年齡在19～20歲的年輕女人，相對來說更容易經受6周的不適，對此人們做5000美元的補償多少還有情可原，但是當這個價位達到數萬甚至是數十萬美元的時候，事情的性質就發生了變化，變成了一樁赤裸裸的生意交易。
如此高額的報酬不僅吸引了許多美國婦女加入到卵子捐贈者的行列，而且連大洋彼岸的歐洲國家的女性也開始想方設法進入美國市場。
由于英國的法律禁止為卵子捐贈支付任何報酬，這意味著很少會有人自愿捐獻卵子。因此，許多英國女性開始把注意力轉到了美國。在美國最富盛名的私營“卵子捐贈者”中心，來自英國的卵子捐贈者的數量已經增加了25%.“我們這里有越來越多的英國候選人”，這個中心的主任林·馬克林-費佛介紹說，“她們都是些性情溫和，品質高尚的女性，不過，她們要求從自己的捐贈行為中獲得報酬。這很正常！”為了能夠更好的吸引客戶的注意，這些英國女性通過網絡盡可能的展示出自己的“亮點”。一位叫維多利亞的29歲的古典舞蹈演員這樣描述自己，“天生麗質，骨骼清奇，身材苗條，幽默含蓄，待人慷慨，處事專一”。另一位叫達尼埃拉的老師則宣稱，“26歲，身材高大，有運動之美和音樂天賦，性格外向，偶爾從事高級時裝模特的職業”。
英國醫院暗中支付報酬
由于越來越多的英國女性開始把目光轉向美國，而現代化的網絡技術和通訊手段又使得卵子捐贈的交易變得越來越簡單。這些有心從中獲利的女性只需要在專門的網站甚至ebay上作個簡單的登記，就可以在家里“守株待兔”，等待主顧的光臨。如此的現狀，在英國引起了許多人的憂慮。一個名為“我們如何創造人類”的組織的負責人約瑟夫·甘達瓦爾對此進行了嚴厲的譴責，“如此以來，（卵子捐贈）行業成了一個人們用于牟利的行業。美國對此更是來者不拒。但是那些婦女們應該清楚，她們捐贈不僅僅是一個細胞，卵子最終會演變成一個生命，一個與她有血肉聯系的孩子……你愿意用15000英鎊出售你的孩子么，當然不！”在英國，盡管每年仍有超過1000名婦女自愿捐贈卵子，但是這一數量已經不能夠滿足現實的需要。2006年7月，已經62歲的英國婦女帕蒂·法蘭特借助捐贈的卵子成功受孕，成為英國年齡最大的產婦。但是，她的卵子并不是來自英國的自愿捐獻者，而是她花了超過10000英鎊到東歐國家參加了一次名為“生育旅游”后覓得的。
面對這種局面，英國人類生育胚胎協會對該國的卵子捐贈者的外流現象表現出了極大的關注?！霸谟?，我們在各種捐助事業方面擁有利他主義的傳統”，這個協會發言人約翰·保爾表示，“當我們為卵子捐贈者支付過高的酬勞總是會引起人們的非議，因為這會改變那些捐贈者的動機。而且，如果人們因為金錢的緣故反復捐贈卵子，這無疑會影響卵子的質量”。
但是，與這些反對在卵子捐贈過程中牟利的組織相比，英國的有些醫院已經開始利用法律的灰色地帶大作文章。一位在英國享有盛名的人工授精方面的專家默哈默德·塔若尼斯透露說在英國的許多醫院里，“所有的人都像鴕鳥一樣（把頭藏在沙堆里面）。但是，就在英國，我們已經在使用其他方式為卵子捐贈者支付報酬。雖然，支付的形式各有不同，但是這已經是事實，而且沒有任何限制措施?！薄奥炎泳栀?，這是一個大生意”，對于塔若尼斯而言，目前的秘密交易只是一個開端，“現在的女性在選擇生育的時間是越來越遲，因此‘借卵生子’是她們唯一的選擇。
而且，成功的幾率也是非常的高，如果一切順利的話，成功率將會達到80%.“
鏡頭3 “買”個危地馬拉孩子來收養
危地馬拉孩子們在臨時搭建的住所里玩。今年2月的一次山洪將他們的家園吞噬。
領養一個俄羅斯孩子大約需要15000美元，而領養的一個埃塞俄比亞孩子的花費則不到7000美元。白人孩子的價錢高于黑人孩子，年齡大的孩子比剛出生幾個月的嬰兒要廉價。盡管越來越多的國家已經批準了《跨國收養方面保護兒童及合作公約》，但是在某些國家，監管不嚴的領養制度和法律上的漏洞已經使孩子變成商品。
“孩子制造工廠”
“危地馬拉是跨國兒童收養的一個負面典型”，一些人權組織表示，由于法律和政府規章的缺失，這個人口只有1300萬的中美洲國家已經成為世界上人均最大的兒童出口國———每100個兒童中就有1個被外國人收養。因此，危地馬拉也背負上了“孩子制造工廠”的惡名。
在危地馬拉負責跨國收養事宜的不是政府部門和司法機構，而是大約500人左右的律師團體和公證人。
上世紀80年代，在長達36年的內戰最殘酷的時期，危地馬拉的領養人數開始迅速增長，到了90年代中期更是急劇膨脹，一些律師意識到了其中巨大的商機，自己開辦了孤兒院，平均每辦理一起領養關系收費2萬美元，危地馬拉的領養業每年受益5000萬美元，僅略少于這個國家不斷增長的紡織品出口。他們和一些中介機構密切聯系，共同組織起一個縝密的網絡，從兒童收養中謀求利益。盡管危地馬拉政府在2002年已經批準了《跨國收養方面保護兒童及合作公約》，但是這一利益集團組織的強力活動團體卻成功地通過各種手段阻止政府插手他們的“禁臠”。
收養手續一周內辦妥
一般而言，收養一個外國孩子的手續相當復雜。通常，收養者的資格會受到被收養兒童所在國政府和司法部門的嚴格審查。但是，在危地馬拉事情卻變得非常簡單。有意收養的人只需要來到這個國家，然后花上不到一周的時間就可以帶著一個孩子回到國內。期間，他們所要做的就是填寫一些相關的表格，然后為當地負責這一事務的中介機構交付從幾百到數萬元不等的費用。該國首都危地馬拉市最著名的馬利奧特大酒店的員工介紹，僅該酒店每年接待的來自美國的希望收養兒童的人數就達到數百人。在這家酒店內設置的商店里，與兒童有關的商品，從尿不濕到奶瓶琳瑯滿目?！斑@種情形在其他國家的大酒店是難以想象的”，該酒店的一名負責人表示，但是在危地馬拉則已經習以為常。
“那些錢包鼓鼓囊囊的美國人來到這里的目的往往不是旅游，而是購物———‘買’一個孩子回家。”
“賣孩子”還是“救孩子”
“在這里，我們無法生活，我們只是幸存者。
哪一個才是孩子真正希望的生活：是生活在食不果腹的苦難中，還是到一切應有盡有的美國去呢？“一位常年從事兒童收養事務的危地馬拉律師羅卡·薩拉科表示，”我們很清楚，（如果不被收養的話）這些孩子只有死路一條“。因此，薩拉科堅持認為自己從事的是一項”光榮“的事業，并堅決反對國家收回他們的審批跨國收養的權利。
或許，薩拉科的話并非毫無道理：由于貧窮，危地馬拉是世界上嬰兒死亡率最高的國家之一，達到3.6%，而這些被收養的兒童主要來自那些最為貧窮的鄉村，即便是那些僥幸得以幸存的孩子也往往患有營養不良等各種疾病。另一部分被收養的兒童則是與未婚生育等為人們所不齒的丑聞聯系在一起，為貧困的生活條件所困，如果得不到收養，這些孩子的命運將會更為悲慘。對此，危地馬拉的律師和中介機構往往會勸說人們暫時把孩子養活，然后等待著收養者的來臨，這樣不僅可以解決問題，還可以撈上一筆來貼補家用。
目前，危地馬拉政府已經設置了一個相關的機構負責最終審批，但是這一機構只是一個擺設。
只要律師和公證人點頭，即便是收養人所提供的資料是偽造的，他們也無權否決。“這些兒童都是被賣掉的”，一個在該機構工作的官員羅絲芬娜表示，雖然國際公約嚴格禁止任何人從兒童收養中獲利，但是在危地馬拉這卻是公開的秘密，“我們必須采取行動終止這種現狀”。目前唯一的好消息可能是美國政府已經決定要在2007年簽署《跨國收養方面保護兒童及合作公約》，并依據公約的規定，拒絕接受那些來自不遵守該公約的國家的被收養兒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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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半以上法國人贊成代孕
據法國生物醫學局最近公布的一項調查，一半以上（53％）的法國人認為法國應該可以允許代孕母親的做法，46%認為一名寡婦應“可使用其丈夫的冷凍精子受孕”。
這項調查是在法國國會議員對生物醫學倫理進行討論前夕進行的。結果顯示，一旦遭遇生育困難時，78%的受訪者把使用醫學輔助生育技術（包括試管受孕、人工授精等）排在第一位，領先領養（32％）或放棄做父母的計劃（26％）。但91%的受訪者不同意對50歲以上的婦女使用醫學輔助生育技術，72%贊成對50歲以上的男人使用這種技術。
55％的法國人認為只有異性戀夫妻或伴侶可以享受醫學輔助生育技術。29％贊成女同性戀情侶也可享受這些技術。38%認為一個單身女人也可享受這些技術。
受訪者對胚胎的定義（胎兒或受精卵的同義詞）猶豫不決。80%的受訪者把未來的治療希望寄托在胚胎和基因研究之上。大約一半的人贊成對未使用的冷凍胚胎（或受精卵）進行研究。
受訪者認為克?。o性繁殖）技術是一個繁殖技術，是“獲得細胞以便從事治療的一個方法”，但絕大多數的人拒絕這種技術，91%的受訪者認為它“走得太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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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凍卵子成為替代選擇
現代社會，女性面臨的壓力并不比男性小，結婚、生子的時間表不得不向后拖延。在西方發達國家，大約有20％的45歲的婦女還沒有生育孩子，這一數據已經比15年前翻了一番。在這些國家，許多女性都沒有在30歲之前生育孩子的打算。在她們生育的黃金年齡里，她們選擇了學習和工作。
因此在世界許多國家，一些暫時不想做母親的女性，試圖通過卵子冷凍技術，把自己的卵子冷凍保存，以便在她們有了足夠的事業基礎或找到合適的結婚對象的時候，再生育。
目前，科學家在冷凍人類卵子技術領域克服重重困難，已經使懷孕率達到34％，達到了領先的臨床試管受精懷孕率。專家介紹，這項技術的發展意味著，對于那些想晚些再組建家庭的單身婦女來說，卵子庫也是一個可行的選擇。因此，專家預測說，到2015年時，預計將有大量年輕職業婦女選擇先冷凍再生子。
雖然冷凍卵子讓現代女性在兩性生活上有更多的選擇，但是冷凍卵子研究畢竟是一個新興領域，其中存在的一些風險也應該引起躍躍欲試的女性的警惕。雖然第一個采用冷凍卵子技術的嬰兒1986年就出現了，但到目前為止，全世界一共只有約300個嬰兒利用這種技術誕生，而且目前他們都還是孩子，未來健康狀況如何，會不會有不良影響，尚需時間觀察。（記者 龔峻嶺 綜合報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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