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回 疾病痛苦勵出離 漫游圣地苦修持
張煒明口述 央金卓瑪整理 藏傳佛教文化網
尊者十二歲時,因為出現晦障的違緣,患了腦膜炎和其它嚴重的疾病,時好時壞。他自己心里知道疼,也知道自己以后會有什么病。
十六歲(1958年)時,正逢民主改革,政令禁止著僧裝。尊者因為體弱多病而躺在床上,疼痛時好時壞。除了念經外,根本無力勝任任何體力活。
尊者十七歲時,父親患食道癌而去世,母親則因時局和饑荒餓死。家里生活極其艱難,一碗清水湯里幾粒米,就是每日的餐飯。尊者體驗了種種人世的艱辛,而且身患重病,心里十分絕望。為了治病,他將家里僅有的財產——民改時分給的一頭牛和一匹馬賣了,湊足藥費去醫治。但醫院不接收,說治不好,讓他出去。尊者只好去哨房里住了幾晚,之后,一個親戚送他去土匪哥哥家,但這個土匪哥哥投降回到家中后,也生病了。最后,尊者決定去青海果洛州看病。
當時正有一幫賣鼠藥的人要去果洛,尊者就與他們同行,一起走到了達日縣。一路風餐露宿,勞累奔波,尊者病痛纏身,極度虛弱。同行的人要離開了,問尊者要去哪里,尊者請求道:“請給我在街上找一處地方避風雨吧。”于是,尊者住進了活動帳篷。有一家人很同情、關心尊者,幫忙找了一家中醫為他看病。
十九歲時,衣食匱乏、疾病纏身、走投無路的尊者,最后拖著病體投靠已嫁人的姐姐,好心的姐姐收留了他,讓尊者在家中養病。因姐夫是果洛州民族師范學校的校長,疾病好轉之后,尊者考入果洛州民族師范學校學習。在校期間,尊者雖然天賦卓著,卻依然勤奮用功,晚上都在練習,甚至拿著筆都睡著了。學校本是6年制,同學們學了六年的課程,尊者僅用四個月就學完并掌握了。同班十六個同學,畢業后都分配了工作,還當上了干部,而尊者因為喜歡自由自在,不想受到約束,也不想管束別人,就不要工作。后來,他和登曲一起前往海南藏族自治州中級六年制學校,學習了一、二個月,但因流行性腦膜炎病發而休學。
休學期間,發生了一件奇異的事:有一天,尊者應邀到一戶人家中去做客,主人對尊者說:“附近鄰居家的一個小孩,據說是被一個名叫‘色欽的大臣’(藏王松贊干布的一位名臣)的靈魂附體了。你應去看一下,是不是?”
于是,尊者和宇拉加一起前去觀察。那個被附體的男孩一見尊者,就急忙將雙手背在身后,給尊者磕了三個頭,說:“我不是大臣色欽,而是此地一位富裕牧主的魂靈。我在牢房中死后,因貪戀人世和財物,而來此附體。”聽后,尊者一彈指,那個附體的靈魂就消失了,那個小男孩也恢復正常。
1963年,時局緊張,開始管制極為嚴厲。二十一歲的尊者,從事修路、挖電站水洞等繁重的體力勞動,以及為生產隊放羊等勞動。
1967年,二十五歲的尊者遇見了三十六歲的阿媽(即尊者現在的妻子杰雍珍惹),因為宿世的緣份吧,從此二人相依為命生活在一起。阿媽是空行伊西措加(智慧海王)的化身,她的家鄉在四川阿壩縣,因生活困難就偷偷去了印度,買了手表等一些東西,悄悄帶回來,在果洛州甘德縣做生意。尊者就是在由果洛州去革登縣的車上與她相遇的。
尊者一直到30歲之間,身體不好,生活很困難。
一次,阿媽肝膽腫脹,想看病,沒有人幫助,他倆就騎了二只公牛,家鄉久治縣索日公社下來。阿媽從公牛上掉下來了,牛跑了,夜晚,雖然遇見了牧民的帳篷,但他們怕阿媽死在帳篷中,就不讓他們住進帳篷,于是他們只能在寒冷的夜中。
1976年,阿媽要開刀,因沒錢,就將所有衣服和裝飾以及價錢的東西全部賣了,果洛達日縣最好的醫生一起診察說:“不用開刀,不嚴重,不用去西寧,好醫生在紅果鄉,去那里沒有工具,阿媽只好坐在行人托著東西的牛后面。
由此至三十五歲(1978年)之間,尊者經歷了各種苦難。其間,尊者做了許多事情,有幸福的,痛苦的,也有不苦不樂的無記之事,但他自小就未曾有過殺害和造罪的心思,只有對殊勝佛法之歡喜心和時常不離利益惡趣眾生之慈悲心。
伏藏師班馬逞列
“文革”結束后,宗教信仰悄然復蘇,尊者依止許多上師請求灌頂、傳承的情況,明載于傳記,
尊者本人從小就對寂靜的深山極其歡喜,且雖有想去往眾修行圣地的強烈愿望,然因時代機緣不合適,而暫時擱置,但仍以治病的方式,悄悄地從事了許多殊勝本尊的誦修。
尊者二十歲時,突然得了一場無法診治的疾病,無論通過什幺方式,采用任何辦法,皆不能利益。當時,部主班馬杜扎多杰(蓮花怒威金剛)正好來到這個地方。一次,他到大老師杰美土登多杰的住地時,大老師向他請求道:“達拉生了一種病,請您去他那里。”故他來到尊者的家鄉。
伏藏師班馬東波對尊者說:“你的這種病,吃藥醫治等,不能利益。此地的魔王的損害極其嚴重,快去往衛藏,在桑耶寺、雅礱協扎、扎馬格烏倉等蓮花生大師的修行圣地,修習十萬會供喜筵吧。往昔交付隱埋的伏藏,也將覺醒而取出。”
當時,康藏伏藏師本人住在溫泉,后來尊者前去向他匯報了這個情況,伏藏師說:“我今晚觀察夢境。”在伏藏師的夢境中,達拉和多登兩人在他的左右,坐在一個小座上面,且出現了許多守護、利益眾生的善妙征兆,但于此處不寫。
就對尊者授記道:“總而言之,最好隨緣到各種圣地,舍棄諸事,從事修習。如不能在這些最勝之地,也應該在遠離干擾的地方,努力集中修習。如能這樣,那幺將證悟通達密意。”
另外,眾非人智慧空行母也一再授記:“如能前往西藏蓮師諸大修行圣地,廣行會供,堅毅苦行修持,那么,往昔佛王烏金大士蓮花生所傳授和托付的伏藏教法和誓言,就會覺醒,從而將出現許多能回憶起前世情況的宿命通顯現,且能迎取眾多甚深伏藏,以此能利益數十萬眾生。”
依于這些緣分,尊者就舍去世間八法的束縛,來到蓮花生大師親自蒞臨加持過的諸大圣地,進行精華的修習。
尊者三十九歲(1981年)時,依照授記前往衛藏,在拉薩大昭寺的釋迦牟尼像前,獻上了會供和供燈;為了遍滿虛空的一切有情獲得圓滿的佛果位,而發起最勝菩提心。之后,出拉薩向東南,從甘丹寺翻過郭喀拉山口,前往地處山南地區扎囊縣桑耶。此地早在隋唐期間,即是吐蕃王朝的一個政治中心,而桑耶地方至今聞名中外,乃是由于桑耶寺而聞名。桑耶寺,是8世紀時,藏王赤松德贊修建,為佛教前宏期宗教活動的最大中心。該寺仿印度歐丹多布日寺(飛行寺)建造的,具有漢藏和印度的建筑風格,正殿有三層,下層為藏式,中層為漢式,上層為印式,所以此寺又稱為三樣(三式)或三層寶頂主殿。寺建成后,在此剃度第一批藏人出家為僧,號稱為“七預試者”,這算作藏地第一座佛、法、僧三寶俱全的佛寺。
尊者在此寺,與竹欽巴珠活佛的轉世喇嘛更嘎、遁世行者吉美程業威色和珍惹、丹增絨莫等一起,獻上十萬會供,且為了利益眾生而作了廣大的回向和發愿。這期間,生起了許多顯現改變的覺受,出現了能回憶宿世情況的宿命通,往昔蓮師托付的教法伏藏和誓愿朗然覺醒。
之后,前往桑耶寺東北的亞瑪隆和青浦的尸林。其中,亞瑪隆是蓮花生大師隱藏許多重要經典之處,也是著名的修道處。大譯師白若雜納就曾在此地坐靜三年。秦浦是最殊勝的修道處,傳說赤松德贊王時就有25位大德在此修道獲得成就。秦浦也是最重要的暗藏伏藏之處,許多伏藏物和法類都由此發掘。尊者等人在此舉行了一百修供;在加瓦確央曾閉關過的巖洞中作誦修期間,出現了成就標志、獲得伏藏物以及顯現改變等情況。當時,法性現前之相(標志)圓滿。
又從桑耶過雅魯藏布江往東走來到乃東縣境的雅隆協扎,亞隆協扎在亞隆河西岸山梁上,與河東的乃東遙遙相望,前宏時期,和扎耶巴、桑耶青浦為不可分割的三大修行要地,蓮花生在此修過道,又在此埋藏重要的伏藏。尊者在此圣地獻上十萬會供期間,獲得了往昔大成就者夏瓦熱巴的天鐵金剛。并出現顯現改變的情況。
又特別前往扎耶巴寺,此寺松贊干布王妃芒薩赤姜所建。赤松德贊時在耶巴成立了許多靜修院,是當時的三大修道圣地,在耶巴巖山下也暗藏許多重要伏藏。此地巖山上有一個著名的巖窟——達瓦浦,即月亮窟。是蓮師的得道王臣二十五之一的加瓦喬央曾在此修道獲得成就,即在窟外乘月光升天而去,故名月亮窟。舉行會供和發愿期間,也出顯現改變等情況。
尊者在以上和在桑、海波日山、扎瑪增榮(紅巖善頸)、雅礱的白若巖洞、惹瓊巖洞、查珠幻化寺等衛藏諸大圣地修持一年后,四十歲(1982年)時,在返回的路上,又在朝禮塔爾寺、圣湖青海湖、拉布倫寺的更嘉白巖亥母圣地、班瑪縣的雍仲加則(永固特堅)神山、圣地扎西果芒(吉祥多門)神山、圣山加惹威棒(鐵山放光)。并前往圣地青海海南州扎嘎則仲雪山閉關一年多期間,成就標志等詳載于后。
四十一歲(1983年)時,上師康倉伏藏師患病。尊者返回家鄉,恭敬侍候上師。上師圓寂時,囑咐尊者為他臨終作中陰顯明指引,并只讓尊者獨自一人守靈數日。辦完喪事后,又在靈前住了幾天。圓寂諸佛事圓滿完成后,尊者又將上師所留下的所有伏藏教法一百多品印成書,分發給上師的諸大弟子和寺廟。
從此以后,尊者又開始居無定所地漫游于各地閉關修持的生涯。尊者于1985年左右,首先前往內地文殊菩薩的道場五臺山、觀世音的圣地普陀山、地藏菩薩的圣地安徽九華山、普賢菩薩的道場峨眉山、以及阿壩州馬爾康的白若扎納修行圣地光明洞、金川的大悲觀世音圣地等諸地,舉行了會供、發愿,且于諸圣地隨心居住、結緣。
返回青海后,尊者還在甘德縣的巴瑪紅巖空行的修行圣地十天;達日縣卡熱山的巖洞中修行十五天;郁則的達莫央宗一個月;上師持明的圣地兩個月;瑪曲江查的白晶巖堡一個月;圣地班馬惹托(蓮花高山)一個月;在扎嘎則仲(白巖猴堡)先后三次,總計約四年;在紅原縣扎第噶的空行圣地多次,歸總約四年;在康伏藏師卻央若比多杰的身邊四年;在阿壩卡列金剛亥母的圣地十五年。
象這樣,尊者與空行母等一行人,對輪回生起了出離心,從此開始無需對輪回幻相的貪著,前往諸寂靜的圣地時,行走于難行的陡峭崖道、嚴寒肆虐的修行圣地,食不果腹,極其艱難困苦,然仍對本質為大恩根本上師而相為依怙主的蓮花生大師,虔誠祈請,領取四灌頂,令師的圣心與自心融合,一心專注修持,由此,見地的效力增強,現證四相的地道。
居住在這些修行圣地的期間,發掘伏藏和攝受所化、修建所依的情況,明載于后面的章節中。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