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悲導師毗盧遮那阿貝迦那伽羅仁波切開示錄
問:什么叫隨緣?
答:我們所說的隨緣,是一種“不為外境所轉,自在的心境”。而不是謀事不成而放棄:“算了吧!隨緣!”——這只是借口。我們常因自己內心的無明,而對我們生存的環境抱怨不已,那么我們來看看那些圣者的生活:比如色德活佛,他的生活是如此簡樸,住的房屋四壁透風,窗上的玻璃也殘缺不齊,而他老人家卻安之若素,因為他的心是自在的。真正的隨緣,就是面對任何外境,皆能任運自在,不為境轉。
問:如何作一個修行人呢?
答:作為一個真正的修行人,當常觀無常,體會一切諸法苦空無我。有人見到諸種衰敗之相而生起煩惱或生起出離之心,而此心即是與法相悖的。我們周遭的事物時時都在現起生死、興衰的幻相,衰敗故然是無常,興盛又何常有一常法的存在呢?人們執著此幻相,爭斗不息,而在面對死亡時,他們又能如何呢?常做如是思維,我們就會以一顆慈悲的心對待他人,慈悲那些因無明而陷在痛苦深淵里的人;并在這種思維里逐步地使心安住在法上,調伏自己的習氣和煩惱,無論是利樂還是衰敗,都不會使我們的心受到傷害,這就叫修行。
問:我應當依止怎樣的上師呢?
答:判斷一個上師,不要僅看其外表,而要從他的功德成就上來觀察。人們喜歡從外表來判斷人和事,見到那些衣著華麗、貢高我慢、幢幡傘蓋的修行者,即認為是大活佛;若見衣衫襤縷,待人和藹的人,即不以為然。而事實上,真正的大德,比如華智仁波切、木鵬仁波切、蒙賽堪布、敦炯法王等,皆衣飾平常,甚至寒酸,而其修證卻為世所欽。還有的人則陷入了另一個誤區,認為苦修才是真修行,而見到福報較大的修行者,即不認為是修行人。我們不要為苦行或安樂的外表所惑。所以,我們應追隨真正了解法義、行為與法完全相合的上師。那些無為的、無事的上師才是真正與法相合的上師,這樣的上師值得我們去依賴。
問:如何了解法義呢?
答:要了解法義,至少要從菩提心和智慧兩方面來把握。
如果他是真的上師,他的菩提心應是無私、無貪、廣大,不落任何一個方向的,無私奉獻而不圖回報,直至成佛也不會改變的。
其智慧的表現是無執的,不為任何外境所轉,能包容一切的。如果一個人在分別法義時,固執一是地表達一種觀點而排斥其它,頑固而絕對,那肯定很危險。
法義要從兩方面來講:一部分是隨順因果的世俗諦,另一部分是超越因果的空性。說世俗諦時,要遵從因果律;說超越因果的空性時,要能包容一切。如祖師所說:“芥子納須彌”,“自性與五方佛無異”等等皆是說諸法于大空界中本來平等,無論是釋迦牟尼佛還是蓮花生大師,其本質是無別的。大家了解出離心、大悲心和無二的智慧,能夠真正了解這些法義的真諦就可以了,即使我們沒有機會、智慧、能力去了解很廣大的法義,但只要了解自己的上師,自己的傳承就夠了。就我而言,我了解我的傳承和法義。如果有人很了解他自己的傳承、法義和空性,沒有任何宗派的執著,圓融無礙,我會非常隨喜;如果有人自稱懂得大圓滿,想以自己所知凌駕于他人之上,以此來謀取地位和名聲,此非我所樂見。
所以,我希望大家能對自宗產生信心,了解自己的上師,對法產生定解,知道如何入手,多觀照、調伏自己的心,以自己了脫生死為界限,而不必為那些無關生死的瑣事而耿耿于懷。
問:如何理解因果、無常?如何超越?
答:因果是輪回的“自性”,輪回是因果的“顯相”。因果本即“無常”。“因果循環”不過是“無常”的本質,“無常”是外境的不斷遷流變化。
因果的自性是善惡,而它卻是“無常”的,剎那不住,念念生滅;而“無常”的自性是佛的智慧,如果我們只見到了事物的遷流變化,那只是看到了無常的“幻相”而非本質。如果我們的心安住于“當下”,不為外相所動,一切“無常”的顯現即失去了它的意義。
只要我們的心“不為外境所轉”,我們就超越了因果和無常;只有超出了因果,才叫“出離輪回”,因為“輪回”乃“因果”之顯現。懂得此理,在面對任何事情時,心才會安住,隨緣不變;于諸事業,雖盡力而為,卻不執著、不造作,隨其如何變化,心始終如如不動。
問:如何知道自己修何法要更易成就?
答:作為一個真正的上師,他會知道該用何種方式來調伏何種根器的弟子。年龍上師在調伏我時,就讓我去閉關。剛開始時,我的煩惱異常熾盛,而到最后十天,我獲益匪淺,這十天的證量成為我這一生中最殊勝的把握。其后,我在求教于恩師色德仁波切時,恩師說:“你只要勤加觀照即可。”果然,在不斷地觀照中,我的“大圓滿證境”突飛猛進。這里的關鍵是要將自己的心,與上師的心,與法相契合,如是才能踏上解脫之車。
有許多人不是這樣,他們在小本上寫著要求《金剛亥母》的修法,要求《金剛瑜伽母》(明空版主按:兩個比“白天中的星星”還要珍貴的密法傳承!)的修法等,逐一去向上師求取;然而這樣修真能修成嗎?
我1995年開始,給年龍上師父母、色德仁波切等很多上師作過翻譯,很多人求到了各種各樣的修法,但卻未能蒙受真正的法益。何以見得呢?因為他們很多人依然生活在無盡的“是非”之中,如果他們真的從求的法中得到了法益,心中就會自然涌現出智慧,這種智慧是無緣的、自然的,這種智慧會自然生起無盡的大悲,它可以包容一切眾生:“你可以犯錯誤,我不能犯錯誤;你可以對不起我,我不能對不起你;我一定要引導你,寧可舍棄生命,也要渡化眾生”,這才是得法的標志。如果做不到這些,即可知其未獲法益。
能海上師于康薩仁波切面前求法時,開始亦如前所述,今天求這法,明天求那法,上師都滿了他的心愿。能海法師于這些法中并未能獲得修法的證量,便去問師:“我當修何法?”上師笑曰:“你就只管自己求東求西,就是一直不問上師自己該修什么法。”能海法師很慚愧,說:“當從師教。”康薩仁波切即讓他將自己的經書都放到藏經樓上,而按適合他的次第予以引導,能海法師遂得大益。過去有很多人走過這樣的彎路,以后也還會有很多人犯同樣的錯誤,因為很多人不明求法的目的。求法是為了解脫,而不是求法本身;求法只是方便,解脫才是智慧。
問:如何能對上師生起信心呢?
答:這需要一個過程。就我個人而言,也是如此。開始,上師對我來說只是一個善知識,雖然從理上講,上師是佛,但在內心可能并不完全信服,一直到自己真正趣入修行時,才感知到“上師的確是佛”。到現在,我在法上有了這樣的把握,也就更深刻地認識到,“上師即是自性的顯現”,無論任何違緣都無法破壞我對上師的信心,因為我已完全領受了上師自心的智慧,我已趣入了這種本智,我不可能與自己對立,正如我們不能說虛空包容了虛空一樣,我堅信,“上師即我自性之智慧,我和上師不可分割”。因此,對上師的信心是與自己的修行,與自己對法的把握密不可分的,對法多一分領受,對上師的信心也會隨之增強,而這種信心的增強,也會使自己在法上獲得更牢固的把握。
問:我們對上師的教言一時并不是太明白,怎么辦?
答:不一定要強求“當下即懂”。這正如男女初戀之時,女方如果希望男方擁抱她時,她可能會說:“我很冷。”而男方如果把自己的衣服脫下給她披上,她會恨郎不解風情,但也會很感激,因為男方的行為矜持而不造作,這是她樂意接受的。
弟子與上師也如此,只有到弟子的修證與上師完整地統一的時候,弟子對上師感情才會升華,現見上師即自性,我們稱此為“瑜伽”,即“完整地相應”,是“弟子與上師無別”的境界。
上師在對弟子行度化時,可能會隨順眾生的習氣,以“貪”的方式而行攝受,你自己就可能依這種攝受力而逐漸與上師接近,直至與上師無別相融。如果我們在上師座前聽法時未能于當下明白,這也不要緊,上師的加持隨時都在顯現,而你自己的“信心之環”何時可與上師的“大悲之鉤”相扣合,這需要因緣的成熟。如果我們不斷思維上師所講的法義,不斷以這種法義觀照自己,那么也許有一天,你離開上師身邊而獨處時,會有某些事與上師所說完全一致,而當下理解上師的密意,這會對你的心產生震撼和加持,會使你的修行突飛猛進。
問:能不能給我們傳個修法呢?
答:把握自己當下這一念,使心安住在最微細的當下,堅信自己,不要再妄想起伏,使自己逐漸證悟本原的智慧。要用心體會,了知此智為你“本即具有”,所謂“出離輪回”而得自在,就是要將心的牢籠粉碎。心產生心念,心念產生因果,因果產生輪回,輪回產生苦樂,苦樂產生出離心。如果你明白了心的自性如此,超越了它,心住當下,而不跟隨它,隨著執著的減少,煩惱也會隨之減少。先用這樣的智慧之劍斬斷煩惱的支分。
要明白,最大的苦源于最重的“執著”,通過上面的“觀照”使自己的執著變得“輕微”;而要超越它時,才是修習禪定的時候。
在這種“無修”之中產生的諸種覺受,稱之為“法味”;
心頭產生的踴躍即“法喜”;
真正安住時叫“禪悅”;
當你真正放下自己的煩惱和分別,如理去做,稱之為“布施”,因為你已經放棄了“自我”;
如果你能依上師的教言時刻調伏自心,以正知正念來觀照自己時即是“持戒”;
無論順逆皆能如是觀照即是“忍辱”;
永不放逸即是“精進”;
心住法義而不散亂即“禪定”;
通達此意而不執著謂之“智慧”。
果能如此,“六波羅密”為汝本有,何須三大阿僧祗劫。“修行成佛人皆有,不修成佛我獨有!”我是敦炯法流的法主,而我們這個法流最殊勝的口訣即是“不修成佛”。如果你們能如是奉行,那么我所達到的,也是你們所能達到的境界,這是最勝的修法。
問:年龍上師與色德上師在傳大圓滿時有何異同?
答:大圓滿有64種直指令證悟的方式,每個上師傳授大圓滿的方式都不同。比如色德上師,他并不直接講大圓滿,而是旁敲側擊給你講與大圓滿相似的法,而不講本質的,當這所有相似的法都被破除的時候,剩下的便是大圓滿了;而年龍上師則不同,他們是用棒喝的方法“直指本源”(明空版主按:這就是年龍寺法脈的殊勝之處,“誰修誰知道”!),使你當下斷除對相似的法的執著。一種是包圍的方式,一種是化解的方法,是兩種不同的方式。
我第一次在年龍上師處聽受大圓滿時,他們將所有的精華集中一處,突作做棒喝,使我當下契入,成為自己的大圓滿。這時,上師如同磁鐵,我如同鐵屑,剎那之間即在這種吸附中獲得了利益,這是與我的心、我的根性和因緣相應的。其后,在色德上師來漢地時,與上師談論,上師問我懂不懂大圓滿,我說懂一點,就給上師說了,上師說我與他是同一種證悟方式。在此之后,也多次與色德上師討教,不斷從他那兒得到他的大圓滿的要點。
據我所知,現在的漢地眾生,大多并不適合那種棒喝方式,不能像禪宗祖師那樣打爛一個茶杯即能頓悟,其心中之靈犀未現,即使把整個瓷器店都砸了也沒用。色德上師的口訣,就是用相似的方式,將你相似認識的念頭紛紛斬去,使你的心漸漸穩定下來,我從這種方式中獲得了很大利益。我現在是將年龍上師和色德上師的兩種大圓滿合在一起,自己去領會,也想方設法讓別人也領會。我第一次給人講大圓滿時,在方式上采用了色德上師的方式,是將你的思維的邊際斬斷;而語言的表達方式和動作,是采用年龍上師的方式,這兩種方式真是相得益彰,十分有力。
問:如何善護因果?
答:在發心上,要先求已利。有人說,“我發心利眾,寧可舍棄家庭!”事實上,如果你不能自利,如何能利他呢?我們發心的究竟目的是為了眾生,但在眼前先要能逮得已利。年龍上師、色德上師皆持這樣的論點。求法、修法要踏實,有些人只是記住了一些口訣,而忘了反觀自身,使心法相應。比如說“輪回之苦”你知道嗎?他可能會馬上給背一通:“輪回苦、空、無常……”,但他并沒有深思自己的問題。
我們求法、修法,在因果的取舍上一定要細致,我們求法、修法時遇到的各種違緣,皆是往昔因果取舍不細所致。如佛相好,具足三十二相,皆因往昔修諸善法而來。尤其是佛的莊嚴頂相是從恭敬善知識而來。佛往昔為求“諸行無常,是生滅法,生滅滅已,寂滅為樂”這四句偈,寧愿身點千燈以作供養,而置身命于不顧。我們說求法時,應恭敬承事上師,如經所言:“如侍國王”。如能以如是之心侍師,外侍師法即圓滿;內懷真誠,內侍師法即圓滿;自己的智慧與法義能夠相合,密的侍師法圓滿。所以,侍奉上師“如侍君主”是很重要的。不要從上師的身影上跨越,不要跨越僧人的衣物,要恭敬三寶。敬重是一切功德的泉源,佛見一切眾生皆是佛,因一切眾生自性平等,要敬重一切眾生,所以要嚴謹地要求自己,謹慎地取舍因果。
果能如是,則能使自心廣大包容一切,除成佛以外,我們已無別的去處了。若見心、佛、眾生三無差別,即超越了因果,是超越了對立的智慧。有人說除了此法、除非彼法,否則無由得證大圓滿,如此絕對的說法即為有相,《金剛經》說:“凡所有相,皆是虛妄。”這種“絕對見”必會有摧毀他的另一種見,所以包容一切才能消除對立,能夠尊重一切諸佛、菩薩、眾生乃至自己,則已超出了輪回的一切因果顯相,因清凈的心已包容了不凈的輪回。如《維摩詰經》云:“隨其心凈,則佛土凈。”在密法中即稱為“凈相”。
見上師作“佛”想,見其眷屬作“菩薩”想,見其房舍屋宇作山河大地“越量宮”想,如是心中自生清凈,而不會產生污穢不凈想、衰敗想,這是趣入證悟究竟解脫的殊勝道路,這即是“善護因果”。
我們為什么會有如此眾多的違緣呢?因為有很多分別和惡業在給我們作障道。它使我們的心與覺悟產生距離,如果我們開始包容,斷一切惡,行一切善,調伏自心的話,這種距離就會逐漸減輕,障道和違緣也就會自然消除。如果能如是體會,對一切生平等心、清凈心,則不愁不覺悟了。這是對因果的取舍。盡管這只對因果的取舍,但是如果你的確把握了它,就懂得了出離,懂得了成佛的道路。
所謂“菩薩畏因,凡夫畏果”,因為當你真正開始慎于造因時,就已經趣入了佛的智慧了。有智慧的人才不去造惡因,而凡夫們因多造惡因而增加了自己與覺悟的距離。在因果的取舍上,一定要向那些大成就者那樣,非常細致。每一微細之因都會結出一個大果,所以謹慎一切,常懺惡業,亦令諸善業發揚光大,再令心趣平等,不再造作任何因果。自性是超越因果的,而要超越因果,必須完全包容它,而不是與之對立,這是從因果上獲得覺悟的方式。
問:何謂根本上師?
答:在密法中有六種上師,有三種稱為“根本上師”。就大圓滿而言,賜予大圓滿灌頂,念大圓滿傳承,傳授大圓滿口訣的稱為“三恩根本上師”。僅具其一或二,稱為“一恩根本上師”或“二恩根本上師”。在此之外,還有“有緣上師”,他不一定給你傳法、灌頂,但對你的修證起到決定性的作用。比如有許多上師給我傳了大圓滿灌頂、口訣和傳承,但我并沒能明白,所以僅稱之為根本上師。
年龍上師給我傳大圓滿口訣時,讓我很容易趣入了大圓滿的智慧之中,所以年龍上師是我一切根本上師中最殊勝的根本上師,也是有緣上師。
問:為什么您不給人賜予灌頂呢?
答:我這么多年一直未給人傳授正行灌頂是有緣由的,因為我認為人們對我的信心是會變化的——只要他還沒證悟。而我是需要他們幾乎有不退轉的信心才能傳法。我一直用“了義的智慧”給你們講一些平常的法,如因果、無常等,我都把他們和大圓滿的自性光明相結合來講,我認為這是必要的,因為如果你們真正能夠明白,即使我未灌頂,但你們會對法義產生定信,由此而對上師產生堅定的信心,因為只有通過法喜產生的信心才是不退轉的。
所以,我覺得急著去傳灌頂、傳法實在是次要的。灌頂容易,護持戒律很難,如果我真的要對弟子負責,我一定要對他的戒律負責。我首先要讓他懂得了我的法,通過法讓他來了解上師,如果在這時他產生了信心,這才是堅定的信心,在這種基礎上,為了使他獲得更大的超越,才有進一步進行灌頂的必要,這是對別人、對自己都負責的作法。
一個人守持戒律的程度,就代表了一個人“心的清凈”的程度,如我前面講無常時所說,你對無常的認識有多少,就代表你的見地有多廣,定力有多足;你對因果有多大認可,就可知你內心的坦蕩程度。如果在別人殺你時,你當下知道這是因果,而真正地發自內心地不生怨恨,就說明你已得了“法忍”。此非“常人”之境界。初地菩薩行布施時,可將頭、目、腦、髓盡施于人,雖極痛苦,而能“堪忍”;二地菩薩更能因此而發菩提心,愿其以殺我之因緣,而早得解脫,此可見其“法忍”程度。我們自己又如何呢?比如我們坐車時,我們會不會因為別人抽煙傷害了我們的利益而起嗔恨?哪怕是一念之間,只要會起嗔念,就說明我們對因果、菩提心未能真實把握。如果你認為這很自然而能“堪忍”,那么你對法已產生了一種確定的見地。如我們能現見因果的虛幻而不起執著,又能護持因果,即是一種很好的、不易做到的法行。我所講的所有法,只要能做到究竟處,就是大圓滿;即使未達究竟,只要朝著這個方向去努力,就不會背離佛法。
我不指望人們能“言下即悟”,但我愿意為別人“言下即悟”做任何鋪墊。這是一種甚深的法。它包含了許多大圓滿的證德。利根之人,即使未聞其后的口訣,見此指亦能見其月;中下根的人得此法義,只要不背棄法的情況下,我為其做“覺性妙力灌頂”,在彈指之頃,令其證悟是有把握的。
這是我很放心的一種方式,你們在這種情況下,并沒有那么多戒律束縛你,如果你想離開,就可以離開。你在我身邊時,我已竭盡全力利益你了,你也會心安理得,因為已得到了法。如果你見到一些現象,不堪忍而選擇離開時,并不犯舍棄上師的戒律;只要不對我起邪見、誹謗,好好去依止自己有信心的上師即可。這樣做,我覺得我對我的弟子很負責任。
我要灌頂,就一定要在弟子的信心堅固不退,覺悟上已經契入之時,才會為使其功德增長而賜予灌頂。
我在接觸過各種人,包括知識分子、妓女等等。他們并不知道我是誰,不知我是學佛的,以為我是作家或是別的什么身份。我用大圓滿的智慧引導他們,用菩提心來攝受他,鼓勵他解開他們心靈的結。他們都從這種法行中獲得了真實的利益,已經得到了我的智慧;盡管沒有從形式上皈依三寶,但已皈依了自性三寶,已經是我的弟子了。那么在他們面臨死之“中陰”現起時,我會出現在他們面前,使他們得到救渡。
“一切法皆是佛法”,而不必有一定的形式。如果證悟了自性,就可以把一切法運用于佛法,而無所障礙。
我久已發菩提心,所以所有見、聞、覺、知的眾生皆會究竟成佛。
問:大圓滿的修習是否也有“從有為到無為”的過程?
答:這有初發心與純熟的差別。比如開車,一個新手要經常考慮轉向燈、剎車、離合器等等;而老手會在不經意中,已完成了這些過程。所以,現在無須管他是有意還是無意,只要自己的貪、嗔、癡、慢、疑還未轉化為智慧,它就還對你的心有作用;只要還有作用,你就必須去改變它,哪怕是刻意的。開始是造作的,以后就會越來越純熟、自在。
大圓滿本身是任運自在的,但我們這為習氣所縛的心,卻不是任運自在的,汝心若能任運自在,當下即無所謂“自在”的名相。如《文殊不可思議三摩地經》中,世尊云:“文殊師利,汝當趣入不可思議三摩地!”爾時,文殊即白佛言:“世尊,我即不可思議,云何更入不可思議!”一語道破,此為不二法門。
問:如何看待人們常說的“禪凈雙修”,“禪密雙修”等說法?
答:我不贊成這類說法。一切法門都是“不二法門”,何來“雙修”之說?“法無高下,契機則靈。”念佛即念咒,念咒即念佛;念一佛咒,即念一切佛咒;念一切佛咒,亦即念一佛心咒,因一切諸佛同一體性故。如同美國的天空與中國的天空其性即一,了無差別,由心之造作,乃取分別。一切法的目的即是“調伏自心,究竟成佛”。佛曾說:“四十九年,未曾說法”,“若言如來有所說法,即為謗佛”,所以,佛法即為覺悟自心,與宗派無關,如何能夠覺悟的道路,都是最勝道路,無需摻雜其他。
問:怎樣能讓更多的人得到佛法之益呢?
答:這需要將佛法與生活完整地結合。長期以來,我國的佛法長處深山之中,盡管有過輝煌的時期,但總是“佛門廣大,不渡無緣之人”,人們都不去極力宣傳。我們說佛法如此善妙,卻沒有多少人信仰。這就是弘傳方式的問題,我想把佛法變成科技一樣,普遍地弘傳,這就需要將其與生活結合起來,讓所有的人都活在智慧之中,活得瀟灑、痛快,“用佛法來指導生活,用生活來實踐佛法”,這就是大圓滿的軌道,我在設計這種生活。
我所說的這個“佛法”,是一個抽象的說法,它指的是大圓滿的智慧。人們能夠生活在這種智慧里,可能并不知道這就是佛法,但卻真正得到了佛法的利益了。基督教、天主教、伊斯蘭教為什么傳播如此廣泛?就在于他們在不厭其煩地宣說。
佛教為何不這樣做呢?我覺得佛法的傳播是有障礙的,就說漢地吧,就很少見過僧人參加婚禮的,這就是說佛法沒有走向生活,沒有走向社會,只停留在寺廟里,并不是說那是最好的,只是說為了利益更多的有緣者,我們應該發現一個更加合適的道路。世界各地那些真正了解密法法義的上師們,都在做著這樣的事情,以前我覺得我勢單力孤,而現在看看那些身在國外的上師們,就知道我們已經落后了,我們如是去做,我想一定會對眾生有廣大的利益。
師問弟子:“何謂無常?”
答:“無常乃心之顯現。心若安住,即無無常。”
問:“如此你于外界器情世間之瞬息萬變又作何解?”
答:“此無常也。”
問:“如你前所說,汝心不動,即非無常,而此當下,外界之變動尚在。如汝所說,只是對自心而言,僅局限在自利上,而沒有超越我執,沒有將器情世間與已同體而觀,如此則無法證得諸佛之智。”
問:“何為因果?”
答:“因起心動念,而生諸行為,由行為而成諸因,經緣會合,因緣成熟,乃生諸善惡果報。
問:“你如何認識呢?”
答:“依佛所言:諸惡莫作,眾善奉行。”
問:“如汝所言,因由心之動念,則不動即可,為何要‘諸惡莫作,眾善奉行’?好事、壞事皆無必要,即使作了壞事也無所謂,因為心不動念,如虛空無有好壞。”
答:“弟子不明此理。”
師即作開示:此如恭敬上師一樣。如米拉日巴所說,“輪回之苦誰為解脫,唯有上師加持乃堪能;輪回之苦何其迅速,唯依上師加持乃能超越!”熱瓊巴聞此道歌,乃生懺悔,想到人生如此無常,而自己卻連上師也失去了,墮落輪回險處時,誰能為作救護!即作種種祈禱,磕頭血破,乞師原諒,乃至暈厥,醒時見師在其側。熱瓊巴因三次拒絕上師的調伏,故三生之內不能成佛。普賢如來說:“上師即佛,師是法,如是上師亦是僧。”上師是三寶之總集,從本而言,即自性的顯現,如不明白,在因果的取舍上會有錯亂。
緣起造因果,因果在緣起之中。造惡因而遇善緣,則會有“善惡間雜”的果報;如遇惡緣,必生惡果。在未能圓滿地安止在佛智中時,縱入禪定,亦是我執,未見諸法實相,仍然是分別我執的造作,仍在因果之中。只有明心見性,洞見一切因果之自性,超出因果,再不受因果的束縛。在未能超出此境,總是輪回之客。
何人能于此無常之境中而做拯救呢?唯有三寶。三寶之總集即上師,無常到來時,上師即是你皈處和引航。因為上師是你究竟智慧的圓滿體現,依靠上師即是依止圓滿的智慧,信任上師、祈禱上師是一切修行中最殊勝的修行。因果是善惡念的起伏,我們漂泊輪回,使我們不得自在的根源即惡業,故當懺悔惡業;而善業能使我們接近無為的真實。
“自凈其意”是最重要的,心澄意凈,何來善惡?因果是輪回與解脫之間的樞紐,一有執著,則生因果,而入輪回;無所執著,即近佛智;超越了因果,即是解脫。因果取舍更重要的是現前當下這一念,取決于你的發心是否清凈,認識是否廣大,做事是否穩健,取舍是否公道,是否能很細致地面對這一切,這才是最重要的。
問:在聽大圓滿前,是否一定要如量地修集加行?
答:是的,在沒有通過加行使自己的心穩固以前,即使聽了大圓滿的口訣,亦了無所得。就有這樣的例子,很多人未能如量地修集加行,就去聽了口訣,結果發現大圓滿的口訣是如此簡單,覺得什么也沒聽似的。
問:再將無常的法義總結歸納一下好嗎?
答:我們講無常,是說心念、外境,乃至因果的幻現、幻滅都是不真實的,是無常的。當你認識了無常,你要做的不是隨順因緣和無常。隨順它,即是因果輪回,這于法于我們的究竟解脫是毫無意義的。
因為一切無常如同陽焰,不應追隨;
了知此性,不起執著;
了知了一切無常,于法修行應起精進;
了知無常,即當安心,如如不動;
了知無常,應知一切無常之自性本來平等故,當知一切無常即諸佛之智慧顯現。這是我所說的“無常”,而不是為了讓你隨順無常。如果你的心隨著無常的因緣而去,即追隨了因果而造成輪回的業患,于修行來說毫無功德。“不變隨緣,隨緣不變。”才是我們要把握的。
雖然我們不執無常,只要你未得究竟,無常的力用就還會對你起作用,所以就必須依止善知識,精進修行,使心與法相合。
觀想無常有大必要,是究竟成佛的道路。我們觀無常,并不是為了要得到一個無常的法,而是要得到大自在,趨入究竟成佛的道路,此為“真實之語”。
如果你真的把握了無常,超越了無常,即超離了輪回。因果顯現,而不追隨,心已不再造作。當你知道了心的動念是無常的,就知道了它“本即空性”,不僅從外表,亦從本質上了知了它的空性。把握了這種顯空無別的道理,除了成佛,你還能到哪兒去呢?
佛說:“若以色見我,以聲音求我,是人行邪道,不能見如來。”如果我們把受、想、行、識等一切無常空幻的法全部放棄,在此當下安住,你認為還有超越于此的法門嗎?
問:請開示一下阿彌陀佛的修法?
答:在藏傳佛教中,念誦“噢木阿彌達巴舍”與漢傳念誦“南無阿彌陀佛”沒有什么差別。無論你是為往生、為覺悟還是為成佛而念誦“阿彌陀佛”,都要將阿彌陀佛與上師無別而觀,即將上師觀想成阿彌陀佛,他一定來引導你。只要誠心地祈禱,就可以趣入加持。頗瓦、上師瑜伽等修法無不如此。只要你具足信心和因緣,僅依此祈禱和修行,即可與上師無別相融而獲得究竟成就。
我們所說的觀想,不是簡單地觀想,而是要將阿彌陀佛的頂髻、眉間白毫、手指、乃至每一毛孔都清晰地觀想出來,雖然顯現卻無實有,顯空不二,如鏡中影像,明確了知,此即上師阿彌陀佛,而做誠心祈禱:“我愿于上師阿彌陀佛完全結合在一起”。此阿彌陀佛即“你自心之顯現,與自性無別”,如是修行,即有可能證悟殊勝的大圓滿,如能證悟此空性之見,則能穩操此生成佛之勝券。
如果你是想往生,就這樣修行;如想獲得覺悟而成佛,知上師與自性無異,能如此相合則定能成佛,這是對念佛法門的開顯。
問:懺悔業障最好的方法是不是念誦《無垢懺悔續》?
答:最好的懺悔并不是念誦什么,而是修行空性和菩提心。
當你生發菩提心時,一切業力都會被轉化;當你修行空性的時候,一切惡業就會窮盡。
問:如何發起菩提心?
答:這有深觀派和廣行派不同的要點,分別由無著菩薩和龍樹菩薩傳出。
依無著菩薩的傳承,是依靠圣言量而了知,一切眾生均曾為我父母,為我父母時,亦曾于我愛護有加,具大深恩。而今彼等尚在輪回苦海中漂泊,我愿以我所修習佛法的全部善業回向給他們,愿彼在值遇佛法,趣入解脫之前,無諸苦痛。此心生起即為“慈心”;思念眾生苦毒,而發愿代受諸苦的心,稱為“悲心”;見眾生有任何善業,而凈心隨喜,愿其功德增長不退的心,稱為“喜心”;無論冤親,皆平等護念,稱為“舍心”。此為修心法,長此修行,即會生起菩提心。
問:如何理解“不分別”之意?
答:虛幻的事物隨著虛幻的因緣而顯現,亦隨其因緣而滅,此即諸佛如幻意。譬如彩虹,因緣而生起,最后亦隨因緣的消失而消失。因此,當其未顯現,心不作期待;隨其消失已,亦不作追隨。如佛所說:“因緣所生法,我說即是空。”如此,一切生滅皆是虛幻,了知此意,在諸法現起、消失的當下,心不作分別、執著,汝心本來即是清凈。
這是智慧,與愚昧是不同的。比如從未見過彩虹的人不執著彩虹,這沒什么稀奇;已見諸法之相,而不起執著才叫智慧。所以說“入世”才能“出世”。如果你對出世有了把握,在世間時就應有把握;如在世間沒有把握,出世也不可能有把握。所謂喧鬧的世間,只不過是因心的執著而顯現,一切顯現如同眼花,一切音聲如同谷響,皆是緣生緣滅之法。一切念想分別都是自性智慧的現起,因你不識其本性,而執其為煩惱。如不執著,隨其生滅,與汝何干?五祖大師說:“有情來下種,因地果還生”,因你執著,執幻為實,則生因果輪回;如果你不執著,那就“無情亦無種,無性亦無生”,這樣即能臻真正平等的境界。在這種境界中,無緣大悲會油然生起,此即圓滿佛果之道。所以說“無分別”不是不知道,而是“無執平等”之意。
問:為什么密宗里總說“愿速成就上師位”?
答:因為“上師即佛”的緣故。我們在修法時,一定要認持這一點,而且必須證實上師是佛。如果你證實了這一點,在你祈禱上師時,就契合了佛的法性。
這是一個目標,這個目標是自己的所依,就如人們心中存著希望,就有可能戰勝死緣。就如同唐山大地震時,有人被困在瓦礫中二十多日,仍然還活著,就因為他有堅定的求生信念。如果你了解了“上師是佛”,相信了這一事實,并為了使自己得到“上師無二”的成就而努力的時候,你會把它當作一種目標,而傾盡自己的信心,精進不懈地去做,這可使你戰勝一切違緣。
在普賢如來宣說的《應成續》等經書中,說法有兩種,講“成佛之因”的是顯宗,講“本來果位”的是密乘。
如何發心成道,是因乘,即顯宗;一切眾生本來即佛,如何回歸本來智慧中,謂之密宗。佛為斷眾生對于法的疑惑,而示現了顯、密導師不同的法行。
如顯宗的導師釋迦牟尼佛,因見四門苦境,而去修苦行以求離苦,后發現苦行并不究竟,離開苦行林,受牧羊女供養的牛乳,在菩提樹下悟道成佛。而在密宗里,蓮花生大師示現的是無父無母,由蓮花中自然化生。大圓滿第一代人間的導師嘎繞多吉,是金剛薩垛化身仙鶴,口含金剛杵,在一位公主心間啄了一下,金剛杵化光溶入心間而受孕,生下一子。到了他七歲時,不經任何學習,即可在與所有班智達辯論時穩獲全勝,公主的父親便為之取名為極喜金剛。后結集大圓滿640萬續。密宗的示現即是如此。從果位示現,并不是要你把上師想成是佛,而是一切眾生本來在基位時便自性是佛。上師只是以其示現,讓你了解佛所具有的功德、支分,教你如何返本歸原。在顯宗里是要多方參求尋找的,而密法中卻無需尋找,因為“本來即是”的原故。所以能修密法,需要很大的善根福德因緣。人生難得,真正的上師更難值遇。
我以前雖從理上認同了上師即佛的道理,但心中仍有障礙,比如說,釋迦佛可以一切音聲而為說法,無需翻譯,而現在這些上師并不能做到,所以就認為他們肯定不如佛。后來,當自己的心逐漸趣入了法義時,知道如《金剛經》所說:“若以色見我,以音聲求我,是人行邪道,不能見如來。”是我自已執著了佛的圓滿自在之相,而不見佛也可有“極樸實”之相。
問:修行只要“將心安住下來”就行了嗎?
答:不行。因為現在你的心是“依身而住”的,由此則必生掛礙,如你修行時,心才安住下來,就有人捏住了你的鼻子,不讓你呼吸,你的心馬上就會不安住了。因為此時,你的身還會對你的心產生作用。只要外境對你的身有作用,就會對你的心產生作用。所以,修行要先從心上、理上得到解脫,然后再從身上、事上也得到解脫,這樣才行。
比如,色德上師的前世達普昭德朗巴,一月僅呼吸一次,你要捏他的鼻子,就對他不會有什么障礙。又如龍樹菩薩,人們用刀在他身上亂砍,而他卻毫發無傷,因為龍樹菩薩已證光明之身,這是究竟的無掛礙,也就是理事圓融的,這才是究竟的解脫。
除了共義的成就之外,顯宗與密宗在究竟成就方面也有差別。
顯宗從初發心上起修,到成就時,仍顯現一些有礙的相,盡管心已成佛,也有神通,但必須舍棄肉身;
密宗究竟成就與此不同,身心俱得解脫,可以不棄此身。自性為法身,光明為報身,顯現為化身。三身圓俱,全部化成光明。如蓮師、貝瑪木札、西日桑哈、毗盧遮那的光身就長住五臺山,只要你真心祈禱,他們就會顯現為你加持,直至輪回空盡。這便是“大遷光身”,即身成佛的標志。在不凈的輪回中,身體是我們修法的障礙;但在究竟大圓滿中,身體也是圓滿的,不為障礙,身心俱皆圓滿。
問:那么成就了,身體就可以不要了?
答:如果你還有要與不要的分別,說明你還有心執和身執,還有對立。對于具足修行見地的瑜伽士來說,心也好,身也好,自己也好,他人也好,情器世間等等,皆是同一自性,此是不二法門。一成佛,盡皆成佛。“凡所有相,盡是虛妄。”一切我、他、心、身、有、無,諸種分別盡皆放下,此乃究竟解脫。他已圓滿攝集了一切諸法的自性光明,故稱圓滿。一切都已達最極圓滿故稱大,所以此法稱之為光明大圓滿。如有對立、分別即不為大圓滿。
問:修行時,遭遇到魔業的干擾怎么辦?
答:釋迦世尊悟道時,魔王波旬率魔軍以諸兵器傷害佛身,佛即入“慈心三昧”,兵刃頓時化為漫天花雨,佛的功德神力,巍巍如是。我們身為佛子,亦當隨學世尊的法行。當我們遇諸違緣而起煩惱時,應立刻思維,我于外境的現起尚有如此執著分別,現起迷亂驚怖,中陰現起時,又如何能有把握呢?念及于此,當起慚愧速起精進,力求與上師相應。把自己的心交給自己,把外在的一切交給上師,當外境顯現為違緣,應知是上師的加持;當自心顯現煩惱時,應知是自性智慧的顯現。一切違緣在我身上邊顯現時,使我的覺性妙力更增上。
我認為違緣就是造就成就者的助緣。有菩提心的瑜伽士,其菩提心是最殊勝的妙寶,因為隨其所行,皆會因菩提心的力量,而與見、聞、覺、知的一切眾生結下殊勝的因緣。成佛時,這些眾生都會成為他的最勝所化。所以,不要擔心自已不能度眾生。能度眾生時,固然是好,不堪能時,也已經和眾生結緣,因為菩提心的自性如此。如太陽當空,未發愿照亮大地,而大地自然光明一片,因為光明是太陽的自性。佛菩薩出現于世,不必言說他將度眾生,而一切眾生自然得度,因為眾生自度的緣故。
所以你在當下自性中安住,一切本來清凈,若隨外境而去,則被分別魔所乘。
問:若有人罵我、打我,而我將其觀為上師之加持坦然而住,對嗎?
答:無論外境如何顯現,都應該這樣認知,這是轉為道用的方法。遇到違緣,要了知是消滅業障的最勝方便;若遇善緣,則應該知道是福德因緣的成熟,將其回向給一切眾生。如果你只于昏昧無知中安住,毫無功德,與大圓滿無關。因此時時祈禱上師,發起殊勝菩提心,在明明洞知一切的湛然中,契入無為的法印,這才是大圓滿。
心念上的疑惑去向上師決疑,外境的顯現了知為上師加持,這樣修行,才能直趣佛果。
問:顯宗里講戒、定、慧三學,密宗里是如何體現這三學的?
答:戒、定、慧是一般約束身心的規則。無戒不成解脫,“戒”是行為和內心的規范;“定”是指行為規范后,令心安止;“慧”是在心安止后,令靈活生起見地的把握,不像一潭死水,墮入斷常之邊。
在密法中,戒不只是規范心、行,而且還要令心安止在智慧上,這才是“戒”,確切地說,密法的“戒”是指“凈相”,即對一切諸法的清凈見解和認識。“定”是當你認識了“戒”,亦即是有了“見地”后,產生的修行行為,叫做“定”;如果你的“見地”達不到,是不可能做到清凈地護持這種戒律的,也就是心與法合;何謂“慧”?在心與法合時,靈明不昧,見一切所緣境如幻如化,能夠把握住自心,才稱之為“慧”。在大圓滿中稱為見、修、行相合。
在一般密法中,使心斷除散亂,安住于法,謂之“戒”;“定”是指對本尊或其它密法的修行,雖作本尊身的觀想,而在此觀想的當下,了知其“自性本空”,此即“顯空不異”的智慧,能使心趨向解脫;對空性的把握稱之為“慧”。密法當中雖然依靠戒、定、慧可以建立見、修、行,但是你可以理解為二者無別。
問:為什么密宗里許多法都有念誦數量的要求?
答:這與過去佛菩薩因位的愿力有關。通過念誦,能契合本尊往昔的愿力而獲得加持,獲得相應的證量。此是入門之法,令學者斷除散漫。
問:為什么說密法的成就完全依賴于上師?弟子以為60%靠上師,40%還要靠自已的努力。
答:如果你尚有如此分別,是心與法分離的樣子。如果你的心已與法完全相融,自然能成就佛法。相信上師,即是相信了法;百分之百地相信上師,即是百分之百地信任了法,也就是百分之百地成就了法。所以,你必須理解“上師即是佛法僧的總集”,才能完整地理解這個含義。如果你把上師只作為是一般的老師,那他只是指導你,是否學成,還要看你自己努力,所謂“師父領進門,修行在個人”。
但在密法中,上師掌握了所有的心靈的智慧,這種智慧與諸佛、眾生之自性了無差別。所以,相信上師即是相信自性智慧,此二者等無差別。你把上師當作“心外之師”,便是“分別相”。上師的智慧如同虛空,你怎么能說上師占百分之六十,你的精進占百分之四十呢?上師是虛空身,如果與上師相應,也就成就虛空身了,所以說是百分之百的。
所以要了解上師是與法無別的,與虛空無別的,與一切諸佛無別的,只有這樣的上師才能引導弟子成佛。上師是一種緣起,是自心智慧的外現。所以不知道時,上師只是一個導師;當你有了解,就知道上師是佛;當你證悟了,就會知道上師即是自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