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在搏殺隨時隨地發生的現代職場,也保持著女性特質——這是我們從三個女選手身上總結出來的第一個共同點。
就儀表而言,她們任何時間都將自己收拾得整潔得體:妝容淡雅干凈,衣裝或干練精簡或溫婉優雅,便是日常隨意的穿著,亦必挺括利落。更厲害的是,這三位女子都有極好的身姿。這里說的“身姿”并非單指體型,而是指體態,任何時間出現在眾人視線里,不管有無鏡頭在跟前,她們都是標準坐姿或站姿,挺胸收腹,進退有據。特別是鄭威,無論站立行走,永遠像后腰里別著一塊驚堂木——這樣的說法似乎有點夸張,但她確實是個讓人看見了就會不由自主挺直腰的女子,因為不這么做的話你會覺得在氣勢上就先輸了她一籌。
“我覺得人蜷縮在衣服里面比較難看,太不精神了。”鄭威說,“其實女孩子保持良好的姿態不光是為了讓人看著覺得美,主要是讓別人從你的姿態里感覺到你的自信和氣勢。”
陶叔蔚說:“我比較不喜歡聽女孩子說“工作忙,來不及收拾自己”之類的話,怎樣修飾自己其實不是時間問題,而是態度問題。我無意干涉別人的生活方式,我只是說,既然是社會人,就該遵從社會人的屬性,既然選擇職場,就只能接受職場規則。”
職場的搏殺歷來不問男女,沒有上級會以你是“女人”為理由給你額外多的寬忍和機會,多數的升遷源于超越旁人的職業水準,而非艷冠群芳的美貌。但這并不是說,女性的特質在職場中是理當屏棄的。就像大多數人希望男性看起來更像男性一樣,人們也會喜歡女性看起來像女性。不以著意修飾外表為晉升的臺階是一種比較現實的職業態度,畢竟不是大多數上級都愛美麗勝于愛財務報表,但這不代表女性應該以此為借口,將自己鍛造得與男性一般無二。
盡管在女選手身上我們能清楚看到女性的特質和風采,這是她們的生活態度和方式,并不以此為晉身的手段,她們并不覺得自己該受到額外的關照和幫助。而正是這樣的態度使她們贏得男性同伴的尊重,反而愿意在能力所及的范圍內為她們做更多。
就像《巔峰營銷》的第三集中,黃隊失利之后面對的最大難題就是該選誰去參加壓力面試,當時文飛的第一選擇就是“我們三個男士去,不要讓那兩個女孩上PK臺吧。”即便是最后面對鏡頭他依然這樣說。以大家對文飛的了解,他如此說并非因為他歧視女性,最大的可能是出于本能的直接反應。團隊在他眼里淡化了個人利益的沖突,當存在一定“危險”的狀況出現在大家面前的時候,他更樂于擔當“保護者”的角色,這恰好是男性的自然屬性之一。我們無意將文飛的一個直覺反應上升到“道德”的高度,也不打算從職場技巧的角度來評論他這樣做是聰明還是失誤,我們只是從這個事件中看到這樣一種狀況:女性在職場不單是面臨著客觀存在的隱性歧視,同時也會隨時面對額外的“關照”,作為女性,該怎樣面對這樣的照顧呢?是為保全道德上的優越感而全部拒絕,還是抓住機遇以謀求自身發展為第一要務?
“女人也頂半邊天”是現代新女性接受的第一種性別教育。這話沒錯,不管從家庭責任還是社會責任來說,女性確實應該擔當與男性同等的權利和義務,但這是不是說,女性為保持尊嚴,便當拒絕外界對女性的任何特別照顧?而且,這樣的“關照”是否都是有損尊嚴的呢?
每個職場女性可能都遇見過這樣的兩難時刻,從小受到的教育告訴我們人生的成功不能依靠機巧,步步為營地下扎實工夫才能獲得真正意義上的成功和進步,可是有的機會我們明知道一旦錯過可能就不會再有。說到這里似乎惟有我們的女選手和很多職場女性一貫堅持的中庸之道可以解惑:正視并尊重自己的女性身份,以自己的性別角色為驕傲,不以性別角色要挾別人,也不執拗地不肯接受任何好意。享受我們該享受的并承擔我們應該承擔的,讓精神上的平等意識和心靈對自由的追求永不褪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