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么總要我去說服他們,而你卻躲在背后什么也不做呢?
為什么你不敢在我媽媽面前說你愛我,
你會給我一輩子的幸福呢?
口述者:馥馥 女 21歲 貿易公司文案
連我自己也不敢想象,從小那樣乖巧、聽話的我,為了他,竟然離開了家、離開了親人。雖然心里也很難過,但是每天清晨,當我看到自己愛的人就睡在身旁,那種油然而生的滿足遠遠超越了一切。既然事已至此,我想我們只有勇敢面對、互相包容,永遠珍惜這段來之不易的愛情。
(“別看我才20出頭,但是為了他,我可是經歷了無數磨難呢。”說起“離家出走”的時候,馥馥的黯然轉瞬即逝,很快便不經意地昂昂頭,連嘴角都揚了起來———完全像是小孩子獲得禮物后的滿足和自得。)
動畫片,我哭著看完
認識任御,其實很偶然。
一年前,因為家里要裝修房子,我們全家人暫時借住到媽媽的一個遠房親戚家里。任御就是那家的兒子,當時他剛離婚不久,有個兩歲的女兒被判給了媽媽。
我總是早出晚歸、匆匆忙忙,與任御幾乎沒怎么說過話。直到有個周末,家里其他人都出去了,任御才突然跑來我的臥室,與我聊了些漫無邊際的話,還特別帶了張DVD給我———雖然聊天的話題平淡無奇,可不知為什么,當時我就隱隱有種預感,我與任御之間也許會發生些什么……
記得那是一部宮崎駿的動畫片,當晚我哭著把它看完,不知是因為劇情太悲,還是心里突如其來的難受。
(此時的馥馥笑得有些靦腆,幾乎是嘟囔著說話,讓人聽不清楚。“當時哭,是因為我發覺自己竟然喜歡上了眼前這個人,同時卻又明白,我倆永遠走不到一起。但是后來發生的那些事情,我完全預料不到。”)
他的懷里,很溫暖
過了兩周,任御把女兒帶了回來。我一向喜歡孩子,于是那天整個下午我一直陪著他們父女倆,寸步不離。晚飯后,任御把女兒送回前妻家,突然又跑來問我要不要出去兜兜風。我毫不猶豫地答應了。
我坐在他的摩托車后座,兩手拘謹地搭在他的背脊上,任由他一聲不吭地把車開到了北新涇。那里緊挨著虹橋機場的起降跑道,在頭頂飛機隆隆的轟鳴聲中,任御悠悠地說,每次他不開心的時候都會來這里,特別是離婚的那段日子,幾乎每天都來。
“我很喜歡你,你喜歡我嗎?”沒來由地,任御突然這樣問。
我沉默了半天,低聲回答:“我們是不可能在一起的,我媽媽不會答應。”
沒想到任御竟因此發了火,他大聲地沖我吼道:“我知道我配不上你,我離過婚、有小孩、學歷又低、又沒錢,你怎么會看上我呢?”
我不知該怎么回答,只好任憑眼淚掉了下來。任御這才慌了,跑過來緊緊地摟住我。當時風很大,但是被他抱在懷里,感覺卻很溫暖……
手機鈴聲把我“出賣”
我們真的開始戀愛了。
可是當時兩大家子人都住在同一屋檐下,想要保守秘密很難。為了不讓他們發覺,每天下班時分,任御總會候在我公司樓下,然后騎著摩托把我送到家附近的車站,再各自回去。為了拉開“時間差”,任御通常會去附近超市晃晃,帶一小盒酸奶或者兩袋零食回來,偷偷塞進我的房間。
不久就是任御生日,那天我特地請了半天假挑禮物、訂蛋糕,并在傍晚時分捧著這些東西站在他公司門口。我們又跑去了北新涇,就在水泥地上點蠟燭、吃蛋糕,任御的脖子上則繞著我送給他的圍巾———當時他的那種感動、哽咽,讓我現在都記憶猶新。
那天我倆直到深夜才“先后”回家,凌晨時分,任御突然又發短信讓我去他房間坐會兒。我躡手躡腳地進去,鉆進他的被窩———就在這時,手機突然響了。原來,媽媽剛巧起床上洗手間,發現我不在房里就撥了我的手機。夜深人靜,刺耳的手機鈴聲立刻把我“出賣”!
媽媽不由分說地把我拽回房間,低聲罵道,他那么差,怎么配得上你?可我哪里聽得進去,說什么也不肯答應分手!
于是,媽媽決定第二天就舉家搬出那里,甚至不惜在附近的賓館要了兩個房間———反正家里還差幾天就可以搬進去了。為了監視我,媽媽索性跑來接我下班,并且直接把我送進了賓館。
熬到爸媽睡覺我才偷偷打開手機———任御果然已經給我發了無數條短信,說要為我做最后一件事。我趕緊溜出門,打的直奔屬于我倆的“老地方”。任御早已等得有些不耐煩了,見到我,他從口袋里掏出一個盒子遞過來,冷淡地說,:“貴的我買不起,如果喜歡就留著,不喜歡就扔了。”說完還不容我有任何反應,立刻轉身走了。
我哆嗦著打開禮物,是條漂亮的手鏈———從那晚開始,這條手鏈就一直留在我的手腕,一秒鐘都不曾分開。
(許是夏天出汗的關系,馥馥帶著手鏈的手腕略有些過敏,密密地發了好些紅疹。馥馥卻絲毫不以為然的樣子,頭一揚,有些得意地冒出一句:“無所謂,我是不會把它拿下來的!”)兩星期后,媽媽突然為我安排了一場相親。相親的前一天晚上,我猶豫著發短信告訴任御,可是他的回答卻讓我無比失望———他說,“我無能為力,那是你的選擇”。
我氣極了,立刻打電話責問他:“為什么總要我去說服他們,而你卻躲在背后什么也不做呢?為什么你不敢在我媽媽面前說你愛我,你會給我一輩子的幸福呢?”
任御不作任何回答。10分鐘后,家里門鈴響了———任御出現在了門口,他有些激動地對著我媽媽大叫,說他愛我,會給我一輩子的幸福。媽媽一時語塞,好半天才問我:“你是不是也要和他在一起?”可不知道怎么了,那一刻我竟然開不了口,只好眼睜睜看著任御生氣地轉身就跑……
這么一折騰,可把兩家的家長和親友都給驚動了。他們一致決定,立刻要找我倆“談談”。兩小時后,我的父母、他的父母,還有一大群阿姨舅舅塞滿了整個房間,我倆則像是罪犯那樣垂頭喪氣坐在中間。眾人好一番七嘴八舌之后,媽媽終于鐵青著臉表示從此不干涉我們的感情。聽到這話的那刻,我喜極而泣,可是任御卻始終沒笑。我問他,你不高興嗎;他偷偷說,沒那么簡單,他們善變著呢。
果然,只有短短一天,所有一切就被全盤否定———
第二天任御像往常一樣接我下班,我興奮地拉起他的手,以為終于可以光明正大地走進家門。誰知剛走進門,我就被媽媽拉進了房間。我媽第一次動手打了我,甚至跪在我面前求我跟他分手,我沒有辦法,只能違心答應。
可是,當我再次向任御提出要“偷偷戀愛”時,他卻沖我生氣地吼:“我們這樣在一起有什么意義,這樣偷偷摸摸算什么?”他哭了,第一次看到一個男人在我面前流淚,并且連連說自己是癩蛤蟆,怎么能吃天鵝肉呢?說著說著我們抱頭痛哭———任御連連要我離開他,他說他給不了我很多東西,我應該遇到更好的男人;但是我一遍遍地發誓,我不介意的,我們不能分手。可是最后,我倆還是被我媽媽硬生生拽開了,任御流著眼淚對我媽媽說:“阿姨,你放心,我們會分手的。”
聽了這話我的心都涼了,任由著媽媽把我拽下樓。媽媽兀自嘮叨著罵我,怎么這么不知羞恥,人家都要和你分手了,你還在留戀什么?
想了一夜,我做出一個鄭重的決定———收拾東西從家里搬出來,住到他家去。當第二天我拿著簡單行李離開家的時候,我媽沒收了我的鑰匙,我哭著下樓,那種心痛的感覺到現在都很清晰。畢竟,那是我生活了21年的家。
現在,我和他、他爸媽生活在一起,感覺很幸福。因為他對我真的很好,幫我涂藥膏、晚上幫我蓋被子,早上為我準備早餐;他爸媽對我也很好,總是和顏悅色、關心備至。
搬進他家的第一天我就對任御說,既然我們決定要在一起,我們就要幸福快樂,讓所有人相信我們當初的決定是正確的,我們對彼此的愛也是堅固的,而不是一時沖動。畢竟,我們是真的愛對方,想跟對方在一起一輩子。
虛擬影視
馥馥:伊能靜 任御:庾澄慶 是否“下嫁”無所謂,只要快樂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