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鏡頭】
互聯網為人們打開了一扇扇新奇的大門,也為現代人提供了一種全新的生存方式——網絡化生活。隨著電腦走進千家萬戶,隨著網吧應運而生,人們對互聯網從陌生到熟悉到漸漸依賴……據權威部門統計,沈陽現有各類網吧1279家,網吧電腦總量在13萬臺左右。每天,13萬臺電腦后面坐著不同面孔的人,他們或在學習,或在游戲,或在聊天……
為了真實反映沈城網吧生存狀態,本報文化新聞部精心策劃了這一“沈城網吧生存狀態”的專題報道,并組織記者分兵五路,于5月19日、20日兩天分赴沈陽大大小小的網吧,與上網者接觸,與網吧經營者訪談,與網吧主管部門對話,進行現場播報——
[19日13時25分]
記者藍恩發在市文化行政執法總隊指揮調度中心主任徐一的陪同下,來到位于黃河大街的“藍海網絡俱樂部”。
徐一告訴記者,“藍海”是目前比較高檔的大型網吧。進入“藍海”,感覺果然不一樣。無論裝修還是格局設置都體現著休閑的主色調。“藍海”共四層,一、二層屬于大眾消費區,三層有商務區、休閑區、體驗區、女士專用區。四樓的包房設有沙發、茶幾和大型投影,既可以坐下聊天,也可以上網瀏覽。記者看到,來這里上網的人以中年白領為主。一位從事銷售的陳先生說:“工作完成后,我會來這里坐坐,或者上網游覽,或者跟同行、網友聊聊天。”
在體驗區,記者享受了一次高檔次上網,真皮高背靠椅,可以調整到最舒服的角度,而搖臂式的電腦、無線鍵盤、鼠標,能讓你體會到上網的享受。
【特寫】“藍海”的經營者告訴記者:“來這里上網者分幾類,一類是玩游戲的,一類是查資料的,還有專門休息的。我們致力打造一種網吧經營的新理念,就是將上網作為休閑生活的一種。從現在經營情況看,我們的理念還有點兒超前,不過我們會堅持,因為我們堅信這是一種趨勢。”
[19日15時30分]
記者藍恩發來到于洪區道義鎮。
在位于遼寧大學新校區對面的“博文網絡俱樂部”,記者看到共有600多臺機器,因為是周末,網吧大約有七成上網者,其中以大學生為主,而他們打開的界面一半以上是玩游戲,還有一些大學生在看電影。
【特寫】遼寧大學大二學生李小果:“我是從遼西農村考入大學的,直到上了大學,才有機會接觸網絡。網絡生活是我很迷戀的,因為這個世界太豐富、太精彩了。學習上,網絡會帶我深入走進學科領域的深處;從休閑上說,在網上可以結交天南地北的朋友,海闊天空地神聊,感覺也不錯。”
【特寫】“博文”老板:“靠著大學,來網吧的還是以大學生為主要消費群體。而經營的黃金時間也是在周六和周日兩天。偶爾也有來沈打工者,他們多數是來看電影的。”
[19日16時10分]
“任逍遙”網吧規模不大,但電腦和座椅都是新更換的。在這里上網,每小時只需2元錢。記者看到,150臺電腦的網吧,上座率能有八成。沈陽師范學院大四學生李嘉奇說:“我現在在一家廣告公司實習,今天上網主要為查一個文案實例,真是太多了,我收獲很大。”
[20日17時15分]
【特寫】記者連線徐一——
沈陽網吧發展大體分成三個階段。1996年,沈陽以電腦房為主,面積小,電腦基本在10到20臺左右;2000年進入“雪崩式”發展,兩年時間發展為1600余家;2002年,文化部門接管后,對網吧進行了嚴格管理、治理整頓,全市網吧數量控制在1300家之內;現在網吧總體情況良好,未成年人進入網吧的現象基本得到控制。網吧開始朝著規模化、品牌化發展。網通家園、浩森、綠云、任逍遙等品牌網吧開始連鎖式經營,效果也非常好。
中小學生撐起網吧半邊天
[19日12時10分]
記者劉杰來到沈河區某中學旁網吧。
下課的鈴聲響了,在高二學生小袁、小康聽起來像沖鋒號一樣興奮。兩個接近一米八的大男孩撥開人流,疾風一樣跑向距學校500米開外的網吧。
記者“跟蹤”小袁、小康走進網吧,只見他們各交兩元錢,便“爭分奪秒”地占了兩個座位。小袁對記者說,從來沒有網吧對其身份進行驗證,“也可能是我們長得比較高大吧,可我們穿的是校服啊。”這是一間相對來講算得上寬敞明亮的網吧,中午時分,上網的近十人清一色全是學生。
記者以小袁家長身份在網吧呆了近一個小時,看到孩子們清一色在打游戲,有的是玩“魔獸世界”,有的在玩“勁樂團”……為什么跑到這玩游戲,家里沒電腦嗎?玩得興起的小袁明顯嫌記者此刻多話,“家里電腦網速慢,這兒快嘛!”
【特寫】在返校的路上,記者和小康、小袁有一段對話——
記者:家長知道你每天中午上網吧嗎?
小康:不知道。知道了我就說,你們知足吧,還有的同學包宿呢。
記者:你們包過宿嗎?
小袁:我們從不包宿,其實包宿挺便宜的,從晚9點到早七點才6元錢。差一點的學生就包宿。
玩完了,小康很是陶醉,回學校的路上邊走還邊打鼓點。記者問,這不影響你下午的學習?小康實話實說,“大約影響半個小時左右吧。”記者了解到,現在的上課時間是一節課40分鐘。
[20日10時22分]
記者康曉寧來到鐵西區云峰南街惠友飯店附近的三家網吧。
由于附近有一所中學,這兒連開三家網吧,生意都挺紅火。當記者像“網蟲”似的走進第一家“網絡世界”時,服務員只是讓交10元押金,“不需要身份證登記嗎?”記者問服務員,“你是成年人,就不用登記了。”難道未成年人登了記就可以上網嗎?
記者環視了一周發現,時間尚早,上網的人并不太多。大約半小時后,一批批學生模樣的“網蟲”涌進了網吧,有的還向吆喝賣盒飯的點了兩盒飯菜,嫻熟的樣子一看就是常客。
記者看到一個中學生正在玩《跑跑卡丁車》,便以一個“初學者”的身份上前“討教”。“看你玩的這么熟練,一定經常來網吧吧。”記者試探性地問了一句。“差不多吧,今天是周末,家長管得嚴,我來得比較晚。有時我們午休時間上網玩游戲,一周得來個三五回。”中學生告訴記者,他們自己家里都有電腦,但在家里一般都不玩游戲。
記者在網吧的兩個多小時里,100多個位置座無虛席,找遍了網吧內外,沒見到任何“未成年人禁入”的標志。
在第二家和第三家網吧里,記者稱找人便肆無忌憚地在網吧里游走。記者看到,因為是星期天,所以來網吧玩的學生比較多,煙霧繚繞中,若隱若現的是孩子們不失天真的臉蛋。據記者觀察,現在網吧的主要顧客就是這些中小學生,如果按規定“未成年人禁入”,網吧就真得關門了。
韓國特色網吧挺火
[20日14時]
記者唐曉詩來到西塔街上的韓國網吧。
這家網吧整體看上去比較簡潔。與服務員攀談,記者了解到,網吧內目前有80多臺配置較高的電腦,為了適應韓國人上網和游戲的需要,所有電腦都安裝了中韓兩個語言版本的操作系統。
在單獨開辟的作為某款韓國網游專區的房間內,傳出的說話聲音比較大,記者悄悄走進去一看,房間里坐滿了年輕人,年齡普遍在20歲上下,大多數人在用韓語交流游戲的心得,相比普通上網的區域,這里的上座率高了很多。
坐在記者旁邊的上網者是一位韓國留學生,她的漢語不錯,是這家網吧的常客。她告訴記者,來上網的人九成以上都是韓國人,多數以聊天、看韓劇為主。以韓國人為消費主體,這家網吧的收費價格較高,普通上網費是每小時5元,情侶包房和韓式包房的價格,達到每小時20元和30元。
網吧生財當有道
[20日13時]
記者陳鳳軍來到大東區東北大馬路上的一家網吧。
可能是星期天的緣故,這家有四五十臺電腦的網吧,上網率有七八成。記者在一個男孩兒旁邊包下一臺電腦,邊向他“請教”邊側面了解,小男孩兒是高一學生,向家長撒謊說要到圖書館借書,偷偷跑到網吧來玩,已經三個小時了。他從上小學五六年級起就經常利用休息時間到網吧玩,雖然父母不贊同,但也奈何不得。他在網上玩游戲最長時間是五個小時不下機。
記者找到了這家網吧的中年店主,在答應替他保密的情況下了解到,來他這上網的幾乎都是附近的高中學生、社會無業青年,晚上來的人比白天要多。
記者問:有未成年人來玩嗎?店主:有是有,但我們也不敢留,你不知道抓住了罰得厲害。據記者觀察,幾十個正在上網的年輕人中,肯定有十六七歲的孩子,但用店主的話說,“人家都有身份證了,我們也不好管。”
其實,像這種對未成年人上網睜只眼閉只眼的網吧不在少數。網吧的店主為何如此膽大?一個知情者說:你算算如果一家網吧有100臺機器,上網一小時1.5元,這樣一小時就是150元。每天按保守的10小時算,那么掙1500元,一個月就是4.5萬,加上賣貨的收入,減掉支出的網費、電費、管理費各種費用,剩下的純利潤至少有五萬,你說哪個網吧能堵青少年的路?
體會沈城網吧火爆的同時,記者也感到了一絲不安,雖然市、區文化執法部門都很盡力,但是網吧存在的問題仍時有發生。為了還沈城網吧一個“綠色”的環境,每一個市民可以對違法網吧進行監督,發現問題,可撥打24小時投訴電話12318投訴。
網≠生活的全部
○新聞源:北京消息 胡錦濤總書記在中央政治局集體學習會上指出,要倡導文明辦網、文明上網,凈化網絡環境,努力營造文明健康、積極向上的網絡文化氛圍……
●齊世明文:網絡文化何以成為中央政治局關注重點?筆者神游八極復凝思結想。
目下,我們進入了一個嶄新的時代——信息化時代。這個時代的特點是:信息化成了“普照之光”,似乎一切領域都被其覆蓋,且信息資源不斷以幾何級數擴充……
有兩個數字令筆者頓生驚詫:一是比爾·蓋茨日前預言,互聯網將在五年內“顛覆”電視。另一則是,截至2006年底,中國網民人數達到了1.37億,占中國人口總數的10.5%。看看,網絡發展之快、影響之廣、滲透之深,是不是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上世紀七十年代末,筆者剛剛縱筆發表詩作時,曾看到一首最短的詩——生活:網。作者似為朦朧詩的代表人物北島。這似乎是整個20世紀最短的一首詩。題目:生活。內容:網。目下,又可以寫一首很短的詩,能不能成為21世紀最短的詩?不好說,但它很好地概括了網絡時代一些人的心態——網:生活。題目:《網》,內容:生活。或者是——題目:《網絡》,內容:活。雖然,這樣的寫法不像詩,更像偈語。但,它卻表現了生活的真實性——在20世紀與21世紀相交的時候,生活中最重要的一個新內容就是:網絡。而對于許多網迷和“新人類”來說,網絡就是他們最新的現實和生存方式,就是他們的新生活。
當然,對筆者所引的詩和許多網迷這種生存方式,有更多的人認為不可理喻,爭論自是十分熱烈。因為都在網絡上活著,也太辜負豐富多彩的大自然了。尤其是青少年,窗外,花,一朵兒一朵兒地開著,樹,一片一片地綠著,水也多韻,草也多情,怎么舍得悶在“吧”里,收攏心扉?
筆者更為關注這樣一個當下:有些網絡依靠色情、假新聞、有害游戲、花邊新聞、故弄玄虛的東西甚至是違法的東西,藉以提高點擊率。這些不良信息對社會造成了消極影響,特別是對廣大青少年負面影響尤大。再有,正在泛濫為網絡上一種“文化時尚”的“惡搞”,已被國外媒體稱為中國崛起需著力解決的“五大問題”之一,從視頻到文本,舉凡熱門節目、名片名歌和一切經典,都難逃被“惡搞”的命運。
網絡是虛擬世界,但不能胡作非為,應該有一個道德底線。當青少年沉迷于網絡游戲、色情暴力等不良信息,使網絡氛圍污七八糟時,一切善良的人們都不能不慨然設問:網絡與網吧僅僅是個人意識宣泄的場所或渠道嗎?
來源:新華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