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中生朱雷(右)在講有關觀鳥的一些知識。
3月30日6點半,首師大第四教學樓323教室上演了一場特別的愛鳥課———一名稚氣未脫的高中生在臺上眉飛色舞,臺下數百名大學生聚精會神聽一場關于猛禽救助的講座。講座發起者為IFAW國際愛護動物基金會北京猛禽救助中心,他們是以這樣一種形式來進行愛護、保護鳥類宣傳,并征集大學生志愿者。
講座引來如潮掌聲
救助中心工作人員事先準備了視頻課件,隨著影布上一幅幅或威猛或可愛的大鳥依次“出場”,現場聽講者興致盎然。
工作人員演說之后,接下來做講座的是兩名志愿者。此時,一個高高瘦瘦的大男孩走上臺來。工作人員介紹,上臺者叫朱雷,現在還是一名高二學生。臺下的大學生聽眾們,都睜大了眼睛。
面對臺下這么多的大哥哥、大姐姐,臺上的朱雷顯然有些緊張,他低著頭,聲音怯怯的。臺下聽眾都替他揪著心,但不過兩三分鐘,大家就不得不刮目相看了。
大男孩在臺上已是侃侃而談,他甚至捧著鳥的標本走下講臺,站在大學生們中間,從鳥的名稱、習性到分布地區,娓娓道來如數家珍,其間不斷蹦出一個又一個的專業詞匯。現場的聽眾不由得都正襟危坐,側耳傾聽,不時點頭。
朱雷講完后,現場爆出熱烈的掌聲。而臺上的大男孩,已開始轉變話題,鼓勵大哥哥、大姐姐們參加北京猛禽救助中心志愿者工作,儼然大人的模樣。
一個半小時的講座很快結束了,中間聽眾的人數有增無減,一度達到上百人,臨離去時,還有不少學生在填寫志愿者申請。
朱雷與鳥緣分深遠
記者在走廊里好奇地問朱雷,為什么能從首師大里最常見的烏鴉中分辨出禿鼻烏鴉時,他一伸手從衣兜里掏出了一個小巧的望遠鏡,得意地晃了晃。
朱雷從小喜歡小動物,讀初三時,他開始對養鳥產生了濃厚的興趣。朱雷最早養的一只鳥,是一只他用捕鳥籠捉來的麻雀。朱雷一回家就守在鳥籠前,喂麻雀小米,拎著它出去曬太陽。
麻雀生來“脾氣大”,不容易養活。而朱雷捉來的這一只,居然在他的鳥籠子里活了下來,朱雷為此非常得意。
兩個月后,朱雷的寵物卻死了。當時他把麻雀放在院子里曬太陽,人離開沒多久,回來看時麻雀已經倒斃在籠中。“頭都沒了,血淋淋的。”朱雷回憶說,此前在他給麻雀曬太陽的時候,就有一只紅隼在附近鬼鬼祟祟窺視盤旋,他懷疑,兇手就是這個家伙。
苦心養活的愛物被吃掉,朱雷非常惱火,他開始追查兇手。通過一段時間的跟蹤觀察,他發現這只紅隼就隱匿在對外經貿大學一幢教學樓上。但朱雷最終沒有采取報復行動,“當時我已經知道隼是國家保護動物,不能傷害,而且我還喜歡上隼了”。
2004年8月的一天上午,朱雷在家附近的花壇里又發現了一只紅隼。“它會飛,但飛不高,可能有傷。”朱雷說,發現有人出現,這只隼掙扎著要逃,飛上墻頭后卻一頭撞在了墻上,掉了下來。
朱雷把紅隼抱回了家。“當時我有同學曾救助過鳥類,從那我知道了北京猛禽救助中心的名字。”朱雷說,他當天就給救助中心打電話。第二天,救助中心來人,把隼接走了。
因為救助這只紅隼,朱雷有了第一次當眾講座的經歷。“學校老師知道了這事,表揚了我,還讓我在舉行升旗時給大家講救鳥的過程。”朱雷說,這次講座之后,他更喜歡研究鳥了。
父母給了很大支持
為研究鳥類的習性,朱雷買了很多書。《中國鳥類圖鑒》,150元一本,《中國鳥類野外手冊》,80多元一本,“這些都是彩圖,后者更是中國目前最全的鳥類識別手冊。”朱雷說,現在,他已經熟記了北京150種鳥里的50種,單靠羽色就能辨別30多種同類鳥。
憑著這些積累,2005年,朱雷在東城區青少年科技館生物組老師輔導下,寫出一篇近2萬字的《北京沙河實地鳥類多樣性調查及保護對策分析》。這篇論文獲得了2006年北京青少年科技創新大賽二等獎。為了這篇論文,他一年之內去了12趟沙河。“我在那里居然發現了以前大家認為北京沒有分布的‘斑魚狗’(鳥名)”。
朱雷的父母都是對外經貿大學的干部。“孩子有個興趣挺不容易的,希望借此能有助于他的學習”。母親邱女士說,為了方便孩子觀察鳥,2005年10月他們花了2萬多元給孩子買了佳能20D相機,朱雷帶著它去了沙河,“開始他爸爸還跟著去了2次,后來體力都吃不消了。”邱女士很開心看到孩子的成長。
朱雷說,他上大學一定要讀生物專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