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虛幻的詞匯也將讓我變得堅強。
當我們為今天驕傲,為明天祝福的同時,別忘了昨天的傷痛,因為昨天是今天的往昔,黑夜過去才有黎明,春天的前面是嚴寒的冬。
——當我寫下這些,在生活的縫隙里,在詩歌的氛圍中,在感到溫暖和希望的同時,多少讓我覺得虛無和飄渺。
當我從“經濟”與“管理”等字眼的交織中抽身出來,提起一指倔強而不太華麗的筆,想要往純真文字的土地里沖鋒時,多少又有些悲壯和不可理喻。而我的紅粉與杯酒的知己卻告訴我,你是對的,去走這條屬于你自己的路吧;哦,如果我們的同學與朋友中,多了一位高貴的詩人,也是一件不錯的事情。
不管如何,我已經磨刀霍霍,僵固的繩索已經被沖破,我便要往前,往前,往前!
昨天。
我愿以一個標準的詩人的姿態,說出昨天。不富裕的家境讓我變得堅強,和父親一樣,我抱著對土地的希望,當土地沒有回聲,我們仍在希望;落魄的情節終于讓我變得堅強,我已經由泥化鐵,終將化鐵為鋼;失意的愛情讓我變得堅強,沒有倒下,沒有抱怨愛情的失去,可以失望地低頭哭泣,而不能絕望地自我消沉,我仍然堅定地相信愛情。我曾因萊蒙托夫的絕望和里爾克的死亡之聲變得極度憂郁,也曾經感到過絕望,但我走了出來,我可以說出希望的形狀,可以唱歌;我曾在搖滾樂的狂燥與深寓的憂傷中變地憤怒,但我走了出來,像許巍一樣地見到了陽光,看著陽光,這溫暖不是虛偽的。我可以對自己說:我仍然保持著堅定而深沉的姿勢,沒有因此而倒在途中。
我要自豪地說出我的希望和幸福。當我走出校園,我踏著高翔的云彩,筆終于成了我的翅膀,我終于成了可以飛翔的鳥,我不斷畫出自己的線條,而我流利的飛翔的弧線讓家人和朋友變得放心。
我要以一切虛擬的詞匯,敘說幸福,告訴所有人我的希望,因為虔誠而獲得的福賜。
今天。
今天,我變得自由充實,當我一人處在無聲的房間里,也不掩飾我的孤獨,而我可以看書寫作,也因此變得更加自由。
關于今天,我是在走路,飛翔的昨天成為記憶,希望的未來在視線的前端。關于今天,我要行囊齊整,堅實地走路。今天不可言說,因為我的身體處在今天,我的思維的大部分處在今天。我要以部分的思維希望明天。
明天。
明天我還會是一個詩人,“我的褲線筆直,是一個懷著香氣的男子,我的歌聲,來自柵欄的后邊”。我愿以奇特的哲學劃分生活,以部分的理智獲得與生活的溝通,以部分的激情保持飛翔的姿態,以部分的憂郁進入獨立的思考,以部分的寬容與愛洗練魂靈;我愿以部分的空白,獲得自由的遐想。
我要在心里建一所幻妙的房子,在這里,希望將是主人,甜蜜的幻想與固執的追逐將是主人。而我還要在土地上,建起另外一所房子,其中是我的家人,生活與工作的延續,一切人的情感、矛盾的沖突與交融,我將裝入有顏色的喜怒哀樂,并不回避生活。
我曾經這樣,眼中出現過長出白發的墳塋,酒精淋浴的頹廢的身體,鐵軌扎出的靈魂;我的目光曾經長出鋒利的刀子,劃傷過自己和他人的身體;我曾經固執地想要沖破屋頂,也曾經被現實的堅芒封于六壁之所。
然而,我曾經這樣寫下詩歌——
我看到了光明,從人們畏懼的死亡之域;
我看到了活下去的希望,因為失去的風景;
我看到了堅冰下滴的水;我看到了溫暖;
我看到了未來,終于有了我的痕跡;
穿過世俗的迷霧,
我終于看到了十八世紀的那面旗幟,詩人!
是的。我將一直懷著希望,虛幻的詞匯,也將組成我的長城。
我要存著希望,但我不因此高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