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和稀有的朋友說起我的近況,雖然還是單身,還是經常已經以方便面為食而舌頭冒火,然而期艾的情緒明顯地少了許多。朋友知道我一貫低落的性情,灰色的眼睛里能看到多少喜悅,于是一點開懷的泡末,便被抓在手里了。于是問我,最近得了什么樂事?人家想到的首先當然伴侶問題,因為這也是個長期困饒我的問題。然而不是,我還是孤身一人。朋友一聽怏怏然,問我又是什么原因。我說,我在做一件好事情,還會將這樣的好事情一直繼續下去。朋友不解。
我在行善——
這樣一說,霧水滿頭。我說,我在做一件好的事情,就像傍晚時候在外面走,看見了一抹透紅的殘霞引起愉悅,就像給一個老人讓了一回座。特別地,就在公車上給老幼病殘讓座這回事情,有過這樣經歷的人都應該知道,那決不會因為自己站起來了,站到終點,而感到忿忿不已,相反地,就我而言,覺得輕松,有些快樂。畢竟,人要遇到歹徒搶劫而見義勇為,不是件常見的事情,而讓個座,卻就在身邊。不過,為了一己的愉悅而讓個座,是不是有些“小人之舉”?這個不說,老太太終究是坐下了。
其實我說,我也就是能夠每天能夠因為工作的事情,而更加地接觸著許多真實的生存狀態,看到許多熱心之舉,看到許多孩子透徹的眼睛,看到一些彎下腰身的靈魂和直起身板的生命。并不是因為,這些東西迎合了我心里的某種需要,而是我實實在在地沉浸到了其中。盡管,感動并不是一種善舉,但我希望,我一定不僅僅在感動上,也許曾經做過什么,但是以后,我將一定會做些什么。
我是在訴說么?心里很平靜,說起安靜的小房子,說起路上見到的一個個坐在車里的人,說起七點起床是自由的。朋友就羨慕,于是,他便說起自己的狀態,說起加班,幾十個人住一套小平房的院子;說起他身邊盡是說粗話的大男人,成天不讀書;說起吉他就要生銹了,音色已經不再好聽,他遠遠地掃給我聽,果然琴聲已不像畢業前那樣飽和柔美。南方不干燥呀。
這樣一來,我竟忘記了先前自己頹喪,安慰著他,說著馬上將要好起來的話???,這絕不是安慰自己的孩子,而是一種心態的轉移吧。昨晚讀報,談到今天大學畢業生就業的問題。今天畢業的的學生是五年前的三四倍,而工作機會卻十分跟不上這個節奏。以外,也就說到了如今形成的一種新盲流:往東南沿海、北京上海瘋狂涌進的找工作的應屆大學生。大學生就業,找個工作并沒有錯吧,然而形勢越來越嚴峻了,竟然有大學生守倉庫!于是,這樣一個聲音讓我印象深刻:這個城市真的與我有關嗎?“這個城市真的與我有關嗎?”帶著失望,帶著疑惑,然而他們不能就此絕望啊。還得前進,前進,不斷地奔波受挫。
我想,并不是偶然要將磨難給我們,而是因為,一個人活下來,天生就是要受磨難的,但磨難不是無窮盡的。因為這樣,我也才可以像先前那樣,輕松地和朋友說起現在,覺得自己是在做一個好的事情,處在一個好的狀態。甚至說,我是在“行善舉”。因為,人是善的,在做一些善的事情,就再合適不過了。
昨天看到一個老太太虔誠燃香祈禱的照片,我在想,有多少人祈禱,在拜祭呢?有著好的信仰,希望達到一種好的狀態,做一些好的事情,就是所說的“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