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真要這樣，我就說，這是兩個男人和一個女人的故事）
〓兩個同時上車的男人
兩個同時上車的男人，一前一后
各自拿著磨光的木工鋸，打包的行李
他們剛上車就開始打量并不擁擠的車廂
突然看到一個大的空擋，邁上去
他說：快過來，這里有地方——
我知道他們一定是發現了一個安靜的角落
好放下那些用布包裹的行李。要安全
也許是曾經丟失了什么
或者僅僅是兩床被子、干粗活的衣服
他們還是需要一個安全的地方
連同他們有些不自在的眼光一起——保管好
在一輛并不擁擠的公交車上
兩個拿木工鋸的男人
突然之間開始大聲說話——
他們說起新到的木頭不結實
一碗缺乏油水米飯不能引起困惑
〓一個身體結實的中年婦女
一個身體結實的女人，穿三件衣服
她在車廂里穿梭著
用最標準的北京方言整理行程
她有一縷微黃的頭發是一個女人的心思
她不打電話不穿漂亮衣服
她有些濃密的眉毛讓我想起
也許她曾有一個暴躁的脾氣
她為一個老人和一個孩子尋找座位
也許她曾有一個不順利的愛情
一個不引人注目的身體
到了中年，她變得結實而有些發福
她不再經常思念她的男人和孩子
她的胳膊突然撞到我讓我覺得發疼
又使我想起身材不高，能挑兩桶水的母親
她和我的母親一樣
都有著結實而已經不年輕的身體
2006-4-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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