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她曾經(jīng)有過干凈的性,那是最惟一的東西,后來我們分離了,干凈的性和她一起,或許朝圣去了。在西天,各路的圣者在一起和平相處,包括我們所有的宗教,我們的神,固執(zhí)的信仰。
我曾經(jīng)覺得委屈過,理智的自私使我反復咀嚼著“失去”本身??墒恰笆ァ钡降资鞘裁矗恐皇谴丝痰牟灰娏?,以一種本體的形式,但我要因此否認掉全部,包括現(xiàn)在的感覺和過去的存在?我希望感覺是一種純個人化的東西,它不影響到任何的他人,然而這不可能。
后來,我看見她留下的痕跡里,絲毫沒有我們走過的路,包括我們干凈的性,我惟一的性。我又感到無辜——這真是柔弱的想法。當我想起她,以及我們干凈的性的時候,她已經(jīng)到另外一處,參拜她的信仰去了。她告訴過我一種打坐的方法,只需要十分鐘,那能夠讓我們進入另外一個世界。她以為我不信,可是我信了,她卻消失了。我不能說她走了,因為她從來都沒有來過,只是消失了。她一定還在另外一個地方,獨自講授她的“道”。
她說所有干凈的東西,她說凡塵;那凡塵其實不是凡塵,是虛無的“道”。
而我回想起自己留下的東西,原本覺得干凈的,現(xiàn)在覺得污穢極了。
我就在世俗里,這終究要讓我感到痛苦;而我惟一的性沒有了,我也終究要進入到它里頭;而我不要成為任何一個年齡的男人,我要干凈的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