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著整車人,再一次深深感受到了什么叫冷漠。”身患癌癥的老人朱祥林用顫抖的嘴唇回憶了心碎的一幕。十多分鐘的時間內(nèi),朱祥林老人手持癌癥病歷苦苦哀求有人能讓出一個座位,換來的均是冷漠的雙眼。自從去年9月21日朱祥林老人出院后,每兩周復檢一次的公交旅途總是不順利,而起因也總是不停重復著:座位難求。(2月21日《東方早報》)
擁擠的公交車內(nèi),顫顫巍巍的老人在眾人冷漠的注視下,艱難地挪動著身子,一個座位竟然成了他難以企及的一種奢求。如果冷漠會被判有罪的話,公交車上每一個正襟危坐的乘客無一例外地會成為罪人。公交車越來越成為一個展現(xiàn)世態(tài)炎涼的情景劇場,類似的場景已經(jīng)上演了多次,而且不知道還將會繼續(xù)多久。目睹這一切,人們?nèi)滩蛔∫獑枺o老人讓一個座位到底能有多難?是什么讓人與人之間變得如此冷酷無情?
2005年3月,一份名為《廣州青少年公民意識調(diào)查研究》的調(diào)查報告中顯示,僅有41.4%的青少年經(jīng)常讓座,而相當一部分不愿意主動讓座的人,所提出的原因是“別人不讓,我也不讓”。面對需要幫助的老人,每一個人都把眼睛盯在別人的身上,把希望寄托于別人的自覺與自律,這樣的結果是希望變成了失望,失望變成了絕望。公交車上的乘客們再次一同見證了這種轉變。
每一位乘客都認為應該有人給老人讓座,但是每一個人似乎又都有理由為自己沒有讓座去進行開脫。后排乘客看著前排乘客,前排乘客看著“老弱病殘”專座,在這次并不復雜甚至談不上任何付出的援助中,所有人都袖手旁觀、互相推諉,渾然不覺自己已經(jīng)淪為了一名麻木的看客。
有人將悲劇的發(fā)生歸咎于專座不專,進而建議采取強制力來保證專座專用。這樣的建議當然是有道理的,不過更應該看到,公交車里的這一幕折射出的是人與人之間愛心的流失,以及公共道德的滑坡,要想徹底解決這些問題,僅僅依靠強制專座專用是遠遠不夠的。道理很簡單,專座只有三個,如果同時出現(xiàn)了四名需要照顧的對象,究竟應該如何取舍?
讓一次座,對于一般乘客來說并不會損失什么,但是得到的卻是公眾的尊重與認可,如果每一個人都能夠設身處地地多為他人著想的話,即使公交車上沒有設置數(shù)量有限的專座,每一個座位也都可以當作一種特殊的專座。尊重他人、體貼他人,不妨先從讓座開始。每個人都不是一座荒島,如果放任這種人與人之間的冷漠無限蔓延的話,假如有一天遭遇到這種尷尬的是我們自己,我們究竟應該向誰去奢求一雙援助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