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0年01月06日 08:11:12 來源:沈陽晚報
鏡頭一:早上8時15分,冬日的太陽才懶洋洋地爬到樹梢,幾十只喜鵲蹲在枝頭,肥肥的身體蜷縮在一起像大皮球。人走過去,它們一動不動。松鼠撅著屁股在樹上和同伴相互玩尾巴,一點兒都不為食物著急。
鏡頭二:早上8時45分,一位70多歲的大娘用渾厚的嗓音呼喊“開飯啦!”頓時,空中響起嘰嘰喳喳的叫聲,四面八方的喜鵲像箭一樣沖到距北陵西門300米的地方,近十只松鼠也應約到來。這時,十幾雙拿著花生的手伸出來,小東西排成隊到手中取食。一棵樹下,一位老漢和幾名來運動的女孩子從懷兜里掏出橘子等水果,一瓣一瓣剝好,放在雪地上,供吃完食物的喜鵲、松鼠們使用“飯后甜點”。
老兩口,男的管喜鵲女的管松鼠
這位每天都喊喜鵲和松鼠吃飯的大娘,連續到北陵為動物保“胃”已經2年了,算是這個動物護“胃”隊的隊長。昨天早上,她帶來了四個肉餡包子、一袋花生。8點45分,她喊完口號之后,和老伴分開,她坐在道邊的板凳上盤腿喂松鼠花生,老伴到十米遠的樹下喂喜鵲包子。
她剛坐到木凳子,一群松鼠就蹦到她的腿上,一個接一個地把長著四個小手指頭的爪子搭在她的手上,抱起一個花生豆到旁邊啃食,非常有秩序。突然,老人大喊一聲,“呀,我大孫子來了。”并遞上兩粒花生豆。記者定睛一看,原來是個只有一個耳朵的小松鼠。小松鼠也似乎聽明白了老人的呼喊,立刻繞著她跳,之后拿著花生豆在老人懷里吃。黑色的小手把花生豆送到嘴邊,只聽咔嚓咔嚓的聲音,兩大粒花生豆就沒了。這時小東西停下來,用眼睛瞅瞅老人,又把屁股撅起來搖搖尾巴,仿佛是伸手在要東西。老人會心地笑了,又遞上一粒。小家伙接過之后,又是一頓猛吃。
兩年喂食源于一只叫“耳朵”的英雄
“來喂松鼠,其實都是為了這個小東西。”原來,兩年前的昨天,也是個雪覆大地的日子,“耳朵”(老兩口給缺耳松鼠起的名字)是一個正常的小松鼠,有兩只耳朵。那時北陵一到冬天,動物吃的東西很少。小松鼠一找到點食物就埋到雪堆里存儲,但等小松鼠一離開,喜鵲就下來找松鼠藏起來的儲物,并偷吃掉。
那天,同樣的事情發生在“耳朵”的身上,但用大娘的話說耳朵很執著很勇敢,看見一只喜鵲搶食,它就上去守護食物。小東西雖然沒喜鵲大,但拼力反抗,最后把喜鵲的羽毛都撓掉了幾根。眼瞅要勝利了,這只喜鵲一聲嚎叫,又引來三四只喜鵲,把小松鼠的一只耳朵給啄掉了。不過就這樣,小家伙也沒認輸,這種勁兒也嚇跑了這些肇事喜鵲。
目睹了為爭奪食物,松鼠一只耳朵生生被拽了下來的大娘,心疼得哭了,當時就決定要和老伴以后天天來給這些松鼠、喜鵲喂食。都吃飽了,也就免得再發生耳朵的慘劇。
隊伍不斷壯大,他們給喜鵲坐月子
這一堅持,就是兩年,每天大娘都拿著早上新蒸的包子和花生來北陵,并掌握出一定規律:喜鵲愛吃包子,豬肉餡、白菜餡的都喜歡吃,但是不愛吃韭菜餡的;松鼠愛吃花生,糕點喜歡吃五元一斤的,三四元一斤的碰都不碰。而松鼠和喜鵲已經習慣了每天早上八點半到九點固定就餐的生活,不會再為了一粒花生米浴血奮戰。
“現在身體沒有以前好了,每天走不太動,得倒兩趟公交車來。”不過,讓大娘開心的是,從兩年前她開始喂“耳朵”開始,很多人開始來幫她,并不知不覺地組成一支保護動物胃口的隊伍,大部分來北陵晨練的人都帶各種食物來,而且都是從超市買來的上好的大米、花生等等。這時,身后來了一個紅衣女子。“呀!姑娘,你來了。”這個正掏兜拿花生的女子也親切地回應。
大娘高興地告訴記者,“看,這也是我們的成員之一,我們這支隊伍都不知道對方的名字,但是很記得面孔,因為大家每天都來這里喂松鼠和喜鵲。她五十多歲了,腦血栓,但也堅持不懈。”
“你看見這個喜鵲窩沒?”笑后,大娘指著頭頂一只喜鵲巢穴,“去年,我們看見母喜鵲在上面抱窩,沒食吃,就合計人類坐月子都愛吃酸菜,那它們也一定喜歡。結果,包了一堆酸菜餡包子,把母喜鵲喂得肥肥的,小喜鵲也不錯。”
記者 鄧麗婧 見習記者 聞達 王勇 攝影
來源:新華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