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勞倫斯在桃斯(圖)
2006-05-07
異域的荒涼,給祭壇中的D. H.勞倫斯帶來安寧。只有真誠的讀者才會遠道跋涉前來祭拜這位不見容于世俗的作家。

D. H.勞倫斯(1885-1930)

桃斯的勞倫斯紀念館

勞倫斯祭壇

  

  桃斯(Taos)位于美國新墨西哥州圣塔菲市的東北面,距圣塔菲不足100英里。這個地方名氣不大,交通自然也不算方便。清晨從圣塔菲出發,我們用了近3個小時才到達。

  茂密的松林中,是一小塊開闊地,大約可停三五輛車,空地的后面是一棟大木屋。木屋外寫著“辦公室”的小字。我們是僅有的訪客,前去敲門按鈴,無人應答。門旁掛著一個自制的小本和一枝鉛筆,本子里的紙張顯然是廢物利用。小本的第一頁上寫著:“我一會兒就回來。”沒有簽名落款。

  難道這房子就是勞倫斯的故居嗎?不,它太大也太新了一點兒。我們信步向屋旁走去,地勢沿山而上,“D.H.Lawrence Memorial”(D.H.勞倫斯紀念館)的標記就在眼前。在小山坡的盡頭,高大的松樹如衛士般環繞著一座白色小屋。深綠的松樹間夾著一片藍天,白云在松樹間徘徊。

  這山坡并不太高陡,石板路蜿蜒而上。可惜山路修得折角很大,陡增上山的辛勞。似乎是為了補救,半路上還設立一條長木椅供人歇腳。或許因為我們正處于8000多英尺的高山上,我父親走一會兒就喘息起來,而我因長期生活在高原,一鼓作氣登上坡頂。

  這是一座非常普通的小白屋,像兒童畫中的房子一樣簡單方正,又像一個樸素的小禮拜堂。傾斜的木屋頂伸出三根粗梁,正中的大梁下是一方小小的葵花窗和一扇毫無裝飾的灰門。屋頂上矗立著一塊白石頭,遠看還以為是座小煙囪,走近一看才發現那是一只展翅的大鳥,這鳥兒雕得十分狂野,頗像一個人,披著一件被風鼓動的大斗篷。

  屋前剛高過膝蓋的矮墻框出半個天井,在新墨西哥州強烈的陽光下,白得耀眼。同樣白亮的一方墓石,擺放在天井左前方,幾個矮木樁圍住一小塊不毛之地。墓石前惟一的一株小松樹只有半膝高,我敢斷定,它只是在不遠的過去,一顆松果造就的偶然。我猜這就是勞倫斯的墓碑了。然而,扁長而傾斜的石面上卻不見只言片語。我繞到背后,在朝向小屋的一面,白石上鑲嵌著一幀黑白照片,那是勞倫斯的妻子弗麗達。照片中的她白衣黑裙,笑容滿面斜倚在一面墻上。在晶瑩的白石上,刻著這樣一行字:“紀念長達25年的無與倫比的陪伴。”立碑的日期為1957年8月11日,那正是弗麗達去世一年以后,立碑人為Anqic.這位Anqic全名為安哲利諾·拉法利(Angelino Ravagli),他是勞倫斯去世后,弗麗達再嫁的意大利人。可見碑文紀念的是這一個他和她,而非勞倫斯和她。這多少令人啼笑皆非。

  

  弗麗達面向的小白屋就是勞倫斯的骨灰安放處。雖然它被許多來訪者視為圣殿或禮拜堂,弗麗達自己卻堅稱其為勞倫斯紀念館。弗麗達生前豪放不羈,崇尚自由性愛,情欲極其旺盛,即使與勞倫斯結為夫妻,她仍另有情人。弗麗達要葬在這里,面朝著勞倫斯。似乎是在她身后,還要忠心地守衛著她的愛人。可是,在另一個世界里,勞倫斯又能否成為她惟一的愛人呢?

  勞倫斯和弗麗達相戀時,弗麗達年長勞倫斯6歲,出身貴族。當時她不但是一位教授夫人,還是三個孩子的母親。而勞倫斯除了文才一無所有,而且其才能也不能帶來多少實際的好處。為了和勞倫斯結合,弗麗達不僅放棄了優渥的生活,跟隨勞倫斯浪跡天涯,而且永遠不得和自己的孩子團聚。我曾猜想這段地位年齡懸殊的愛情,或許就是《查泰萊夫人的情人》的藍本,只不過勞倫斯將查泰萊夫人的戀情寫得更為合理,也更為完美。書中身為貴族的康妮因其丈夫癱瘓而無法人道,芳心寂寞壓抑,和守林人生出戀情。然而,我只猜對了其中的一部分。

  勞倫斯的一個朋友因騎馬受傷導致下肢癱瘓。后來此人不顧家庭的反對,迎娶了一位年輕美麗健康的新娘,婚后生活極其痛苦。勞倫斯從他的故事中取得靈感,動筆寫《查泰萊夫人的情人》。勞倫斯總是寫當前生活中最讓他關注的事情,當時弗麗達和安哲利諾·拉法利的關系已經是半公開的秘密,所以《查泰萊夫人的情人》中守林人形象的一部分就是取自安哲利諾·拉法利。

  在性格上,勞倫斯和弗麗達是南轅北轍,沖突迭起。勞倫斯整潔、節儉、手巧能干,即使在放浪形骸的時候也具有強烈的清教徒色彩。反之,弗麗達雜亂、奢侈,清晨晏睡賴床,整日里除了抽煙無所事事。這位看來毫無可取之處的女人居然能夠贏得勞倫斯長期的愛,而且她的不忠也未能使他們分道揚鑣,真是匪夷所思。我想大概是弗麗達極端矛盾的個性和非常豐富的情史賦予勞倫斯無窮的想象,刺激起他的激情和靈感。當然,筆下的世界往往都是美好的,在現實生活中,因弗麗達失去孩子和其他種種原因,他們的愛情常常交織著怨恨,甚至肢體沖突。這種關系一直持續到勞倫斯去世。

  

  灰色的房門吱呀地打開了,淡淡的霉味飄了出來。黑暗中,一圈木欄將小屋分割成兩部分,再推開兩扇不到一人高的木門,迎面立著一方半人高的石臺,一塊石甕豎立在石臺之上。這座混凝土澆鑄的石臺既是石甕的底座,又似一個祭壇。石甕里坐著一只展翅欲飛的鳥,這一只和屋頂上的那一只極其相似。當你看到這兩款狂野而粗糙的作品,你決想不到它們是火鳥,是勞倫斯個人的象征。勞倫斯身雖文弱,心卻狂野,其文如人,充滿激情。不過此人善文能畫,他為自己的詩集《鳥·獸·花》所設計的封面,正中間就是一只飛翔的藍色火鳥,圖案精美細膩。所以不知勞倫斯見到這樣雕刻粗糙的火鳥,心中能否認同。

  勞倫斯生前,他的小說《虹》于1915年被禁,他1928年完成的《查泰萊夫人的情人》,一直到他去世30多年后才得以全本公開發行。由于沒有其他經濟來源,這對夫妻連報紙都買不起。勞倫斯是在旅行中度過他最后的20年。在歐洲,他們又多為徒步旅行。勞倫斯從未擁有一張安靜的書桌,但是他一直寫作不輟。據和他共同旅行的大衛·高內特回憶:勞倫斯常常坐在一個角落里,運筆沙沙,而高內特和弗麗達則在旁談笑打鬧。勞倫斯會時不時地跳起來去照看晚餐,因為弗麗達從來就不會燒飯。

  在奧地利,勞倫斯對《兒子與情人》一書作了最后修改。這本書可以說是勞倫斯早年生活的寫照。和《兒子與情人》中的男主人公保羅一樣,勞倫斯也是一個礦工之子,父親酗酒,貧困和家庭糾紛是其童年生活的主調。勞倫斯的母親和保羅的母親一樣,是一個出身和文化均高于丈夫的女人。她對婚姻極度失望,重視孩子教育,將自己所有的愛和希望都放在兒子身上。也正如書中描述的,勞倫斯早年生活的地方是丑陋的工業和美麗的鄉村交界之處,他夾在煤灰的污染和田園的清新之中。勞倫斯從未掙脫病魔的糾纏,繁重的工作致使他罹患肺炎,肺炎又屢次迫使他不斷地改變職業生涯。若非其母全身心的照顧和鼓勵,恐怕英國文學史上就少了勞倫斯這一頁。作家在這樣困苦的環境中成長,又備受疾病折磨,火鳥似乎是他命運的象征。

  

  祭壇的正面寫著DHL三個黑色的大字,淺灰色的背景上畫著一雙綠色的梧桐葉和兩個半朵葵花。因為年久失修,那繪在下部的半朵葵花早已色澤斑駁,甚難辨認。走進祭壇,它的兩個角上砌出了圓燭臺,燭臺既小且淺,臺內沒有燭淚,看來許久無人為他點燭祭拜了。祭臺上面也畫著大朵的向日葵,這些向日葵同其上方的向日葵玻璃花窗交相呼應,花窗透過一束陽光,細微的塵埃飄懸在陽光中。

  靠近大門左面的墻上,懸掛著三幅紅木鏡框。框中展示出若干證書,其中包括勞倫斯客死他鄉的證書和法國文斯附近某火葬場的證書,死亡的時間和火化時間相隔了4年。當時弗麗達取出勞倫斯的尸骨,火化之后帶回桃斯。對于如何處理骨灰,據說勞倫斯的遺孀和他周圍的另外兩個女人意見相左。這兩個女人,一位是他的贊助人梅布爾,另一位是畫家朵爾西。弗麗達想將骨灰放在甕中,而另外兩位則希望將其撒在牧場。勞倫斯在世時,這三個女人之間的關系就很不輕松。一氣之下,弗麗達將骨灰傾倒在滿載水泥漿的推車里,還大聲說:“讓我們看,她們哪一個還能偷走。”

  1911年,勞倫斯發表第一本小說《白孔雀》時,出版的喜悅完全被喪母之痛淹沒。一個在畸形的母愛下成長的兒子,成年以后,強烈的戀母情結往往在兩性關系上造成許多困擾。除了弗麗達,勞倫斯的周圍總有若干女性如母親般地照拂他,梅布爾·道基盧翰就是其中之一。勞倫斯牧場原名為基奧瓦(Kiowa)的牧場,這個牧場坐落在桃斯西北大灰狼山(Lobo Mountain)上,面積達160英畝。基奧瓦的名字是取自當地印第安部落,早年印第安基奧瓦人穿越牧場的小道向南,去偷襲普韋布羅(Pueblo)印第安人。1922年9月,應紐約社交界名流、藝術贊助人梅布爾·道基盧翰之邀,勞倫斯和弗麗達首次造訪桃斯。其后,梅布爾將這個農場贈給勞倫斯。勞倫斯自己并沒有接受這個贈予,他卻鼓勵妻子以《兒子和情人》的手稿作為交換。這個牧場是勞倫斯一生中惟一的產業。

  勞倫斯只在牧場居住了11個月,可是他卻花費了5周的時間,自己動手修繕房屋。寫作之余,勞倫斯喂雞養牛。他稱黑眼睛母牛為蘇珊,他擠奶,弗麗達揀雞蛋。勞倫斯寫道:“當我準備擠奶時,安寧還未進入她的血液,她要聞聞我的手,似乎有什么東西在她混沌的世界里咆哮著。隨著奶汁流淌,她安寧下來,此時我感受到平靜的海潮,那里沒有航船也沒有煙霧,那就是蘇珊,我的黑牛。”新墨西哥州的原野令勞倫斯憶起童年的海格斯農場以及在那里有過的快樂。此地明亮的太陽、干燥的空氣令罹患肺疾的勞倫斯感到呼吸輕松流暢。作家曾欣喜地寫道:“新墨西哥帶給我以從未有過最好的經歷,它徹底改變了我。”

  

  走到勞倫斯夫婦的住屋旁,西面的土墻上布滿了綠藤。綠藤的中間畫著一只拱背野牛,頗具印第安人的巖畫風格。畫下簽名為“Trinidad Archulela”,時間為1934年。勞倫斯自己搭建的走廊垂滿了青藤。白綠相間的木門旁貼著一幅喬治亞·歐基芙的油畫《紅罌粟》,畫前是一把粗陋的大木椅。因為兩扇房門全都緊閉著,所有的窗戶也都以碎花布窗簾遮擋,我們無法看見里面的布局和陳設,只能憑借想象:這里大概是廚房吧,弗麗達曾在此將鐵鍋擲向勞倫斯。

  對面那棵筆直參天的大松樹一定就是勞倫斯樹了。大樹下的一方木碑寫著:“勞倫斯每日清晨在此樹下寫作,歐基芙為此樹作畫。”畫家筆下的松樹沒有眼前的這棵樹剛勁有力,60年前,它可能更柔軟飄逸些,而此時它正當盛年。勞倫斯也寫過這棵大樹:“房前的大松樹筆直,安靜而旁若無人地站立著,它離我這樣近,綠陰遮蔽難以仰視。”

  勞倫斯到達此地時,隨行的人除了弗麗達,還有朵爾西·伯瑞特,她正是為他祭壇繪葵花的畫家。她住在離勞倫斯夫婦房屋不遠的小木屋里。那棟小屋大門洞開,大約不到10平米。房間里只有一個老式的火爐、一張小圓桌和一架單人床,被單上落滿了吹進來的松針。

  下山后,走到辦公室前,一位老人坐在大樹下,他身旁偃臥著一條大黃狗。一只貓跑過來,在我腳邊摩蹭。那貓通體深灰,黃褐色的眼珠,看起來像一只豹子。因為弗麗達后來將牧場贈予新墨西哥大學,我們猜想老人一定是大學的雇員。老人告訴我們他已經在此居住和工作了46年。我問他多少人在此地居住,老人說:“I,me and myself”(我和我還有我自己)。老人還說他剛來時房屋都十分破爛,當地的水電是得“曼哈頓計劃”之賜。我又問他此地訪客可多?他回答說:“你看看這停車場就知道了。”我心中為勞倫斯感到幸運,荒涼帶給他安寧。只有真誠的讀者才能遠道跋涉前來祭拜,也只有這樣的訪問才有意義。

  今日,只有我們和另一位新墨西哥州的建筑師到訪。在祭壇前的訪客簽名簿上,我們也寫下了自己的名字。翻看簽名簿,名字來自世界各地,留言也是豐富多彩:“感謝你激情的光輝。”“為那些我所知的仍然在尋求激情的人們。”“奇怪,一個無宗教信仰的人被埋葬在祭壇中。”

  “我撫摸著從你墓碑上脫落的石粒,很悲傷地看到你處于如此境地。”

  “為什么你在里面,而你的妻子卻在外邊。可能她比你更能經受風雨吧。”

  據說不少英國訪客看到墓地荒僻寂寥,認為美國人沒有厚待勞倫斯,希望將其遷回英倫。可是勞倫斯生前就是因為描寫性愛而不見容于英國虛偽的社會。可惜勢利的英國人沒有在勞倫斯在世時意識到這一點。實際上許多民族都是如此的不智,他們的優秀兒子為了得到精神自由,就只能在異域流浪。

(南方周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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