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日,在《南方周末》上看到了一篇文章,文章援引了《人民日報》編輯李輝的一段話:“現在副刊和文學的關系和作家的關系是越來越遙遠。新聞對副刊的滲透甚至取代使副刊的文化品位失卻。副刊大多變成了快餐文化。現在作家已經不愿意在副刊發表文字,在副刊發表文字被作家看成是有失身份和損害文學品質的行為。
作家和副刊的疏離是必然的趨勢。文學從副刊中退出也是必然的趨勢。”而北京大學中文系教授陳平原認為:“內地報紙副刊的篇幅和氣度不大。現在的報紙副刊的篇幅越來越縮小,報社規定都是1500字,你是著名學者,給你5000字。絕大部分的報紙副刊在整個報紙的功能萎縮,字數萎縮就容易變成豆腐塊,變成風花雪月的日常瑣事,沒辦法討論大問題。沒辦法討論大問題,報紙的副刊就確實變成點綴了。”看到這里,不禁有一種莫名的哀傷涌上心頭,難道曾經引領文學潮流的報紙副刊時代真的要終結了嗎?
其實,自從1872年《申報》的《瀛寰瑣記》問世以來,報紙副刊一直是文人抒懷遣興,筆墨寄情的重要園地。很多名家都在副刊上留下精彩的筆墨。從五四起始,近25年報紙上的副刊,即有個光榮的過去可以回溯。初期社會重造思想與文學運動的建立,是用副刊作工具得到完全成功的。近20年新作家的初期作品,更無不由副刊介紹給讀者。魯迅的短短雜文,即為適應副刊需要而寫成。在北方,一個報紙的副刊編輯,且照例比任何版編輯重要。社長對于副刊編輯不當作職員,卻有朋友幫忙意味。如孫伏園、徐志摩、劉半農諸人作副刊編輯,就是這種情形。許多報紙存在和發展,副刊好壞即大有關系。這個趨勢在北伐成功后有了點變化,由于刊物雜志興起,副刊有一個時期就衰落了。但從九一八以后,副刊又成為文學運動最適宜的工具。如以東北言,一切書報不易出關,但關外報紙卻大量轉載國內副刊上作品,成為溝通國內情緒最重要的讀物。
而現在中國的報紙副刊萎縮已經是不爭的事實。筆者曾經跟一位在黨報編副刊的朋友聊天,她無奈地說,雖然我們還保留著一塊純文學陣地,但她們的副刊是每周一期(一個版面),還要發一些文化活動之類的報道,所以,真正可以發表文學作品的版面也就少之又少了,很多文學作者的稿子根本就無法發表,包括很多來自外地作者的優秀的稿子。
面對報紙副刊的轉變和消失,真不知是報紙的悲哀還是文學作者的悲哀!?
來源:呂氏雅舍文藝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