延伸閱讀
■ 王冰 周如洋(均為“80后”)
壓力篇:最幸福的一代?
就業是80后們走出校園、邁向社會的第一步。
2006年,各大學繼續擴招,招生總人數將達到創紀錄的800萬。與此形成鮮明對比的是近年來大學生就業率卻持續下降。2006年,總數再創新高的413萬大學畢業生開始涌入人才市場。無疑,今年的就業形勢更為嚴峻。
住房是80后們離開校園里的寢室后直面的一個非?,F實的問題。2006年6月,北京市熱點板塊的商品房價格漲至8659.8元/平方米,滬穗兩地6月普通商品住宅成交均價也分別達到了9685元/平方米、6401元/平方米高額的房價幾乎是剛剛步入社會的80后們所不可能問津的。
盡管80后們生存壓力很大,“浮躁”、“自身定位模糊”、“眼高手低”、甚至“啃老族”、“小皇帝”諸多詞匯卻曾是一些媒體對80后一代的描述,專家們也在建議80后們改變就業觀念。然而,80后們面對的事實是,即使改變觀念也很難就業;“啃老族”也許確實存在,但不曾有人想過更多的80后們不愿再花父母的錢,依靠自己辛勤的努力和微薄的水頑強生活。
在采訪途中,應屆畢業生王冬會發來短信,告訴筆者他終于以自己滿意的薪酬簽約武漢一家廣告公司。此前他在這家公司實習長達數月,薪水只有300元/月。他的堅持和努力終于獲得公司的認可。用“浮躁”來形容整個80后,至少形容像王冬會這樣的畢業生,顯然是有失公允的:他們就業意向的定位非常清晰,就業觀念從來沒有改變。
求索篇:一個自由職業者的突圍與充電
在武漢,筆者見到阿駱已是半夜十一點多。她住的地方有點偏僻?!斑@里就是一個垃圾場”,她說:“我給自己起了一個特別搖滾的網名——垃圾?!?
阿駱目前賦閑在家,她的“家”就是和別人合租的一套一居室。為度過“火爐”武漢炎熱的夏天,兩人還合伙買了一臺空調,家里有一個不太大但非常到位的書櫥,擺放著英語、法語、漢語等各個語種的圖書。
阿駱算是個特立獨行者。上半年她先后找了三份工作。第一份工作是一家報社的記者。論能力,阿駱毋庸置疑是所有實習生中的佼佼者,但報社最終留下的是有關系的而不是有能力的人才,阿駱白白給他們做了很久的免費勞動力。第二份工作是某酒店“儲備干部”,做了一段時間后才得知所謂“儲備干部”原來就是服務員,于是阿駱連夜撤走,同樣沒能拿到報酬。第三份工作是一個廣告公司。這是阿駱大展宏圖的地方,她的天才很快被領導賞識,但不滿于公司的造假行為,阿駱主動離開了這里。
“目前我是一個自由職業者,先接點稿子掙些錢糊口。”阿駱說。她把自己的網上簽名改成“我要沖出這座垃圾場”。
“一個人真的想爭取自由,還是要有實力的?!卑Ⅰ樥f,她正忙于充電學習口譯,準備參加11月的口譯考試。從早晨7點到下午3點,阿駱都在讀英語。
調查顯示,現代青年每年充電學習的花費人均超千元,就培訓內容而言,英語學習和計算機培訓是主流。超過六成的青年表示必須加強學習,才能跟上時代步伐。為找到適合自己的工作,他們非常舍得充電花錢。而這些勤奮的年輕人,大多屬于80后。
成長篇:從“北漂”到“南漂”的堅韌生存
一年前,陶清還是北京某報的實習生,蝸居在京郊四惠東附近的一個地下室里;一年后他已經是湖南長沙電視臺記者,在長沙某小區和別人合租了一套房子。
陶清向筆者回憶起自己去年在地下室的生活:單人間,大概只有4平方米。除了房間小,最郁悶的就是潮濕,衣服總是濕漉漉的,晚上干的衣服進去,第二天就要濕漉漉地穿出來。“在里面晾衣服是從來不會干的?!?
環境很臟,很亂,里面住的人可謂三教九流。洗澡的地方很簡陋,被褥像是從垃圾堆里揀來的一樣,但地下室里很冷,不蓋被子是不行的。那里唯一的好處就是便宜,10元錢一天。
北京的地下室,深圳的10元店。無數像陶清一樣的80后們,就從這里出發,忍受最簡陋的條件,艱難、務實、頑強、執著地向著自己的目標起航。
今年5月陶清在長沙電視臺的稿費是2500元?!艾F在只能先認真地完成本職工作,慢慢來,積累一些經驗和資源。”陶清說。他和三個同學在七樓租了一套兩室一廳,買房、結婚對他來說還是很遙遠的事情。但是他期望,明年畢業的女友可以簽約到長沙來,這樣兩人就可以在一起了。
創業篇:拒絕浮躁,但要充滿激情
陳一楠,一個冷靜,但充滿激情的小伙子,和所有的80后一樣,富于創造力。今年4月,他以專業第一名的優異成績被錄取為某重點大學的研究生。
得知自己考上研究生后,陳一楠沒有停下休息,而是馬不停蹄地開始了自己的創業歷程:先是通過家教輔導的形式積累資金,掙得5000余元;接著幫助一些小客戶如打印店做策劃;建立自己的團隊,創辦網站;跟著導師做課題……他忙得不亦樂乎。
陳一楠們也許剛剛起步。但在中國商界、尤其是互聯網界,一批“80后”正在悄悄與財富掛鉤,如泡泡網CEO李想、康盛世界CEO戴志康、非常在線CEO趙寧、MySee總裁高燃等等。眉眼間,稚氣未脫,卻有著上千萬元、甚至上億元財富,手下管理著幾十號、幾百號人。他們所代表的80后這一代人,已經融入社會,發出聲音,終有一天,會成為主流。
來源:新華社《半月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