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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談論保護大象時在談論什么?
2019-10-16來源:澎湃新聞
       與孫霄交談后,很欽佩在如今的浮躁社會里仍有像他這樣的年輕人愿意沉下心來,去鉆研一項枯燥而又艱辛的學問,并且發(fā)自內心地喜歡,發(fā)自內心地憂慮它的現(xiàn)在和未來。

       2016年,孫霄在研究生畢業(yè)時給自己定下兩年的期限去做自己喜歡的事情,如果做不出什么成績就回去找工作。而到了今年夏天,他已經“無業(yè)”了3年。

       在這3年里,他過著極簡的生活,拒絕了許多的社交,自費到世界各地的大象保護基地、大象營去觀察和學習,參與象學書籍的翻譯工作,并在社交媒體上撰文幾百篇,孜孜不倦地科普與大象有關的知識。

       而支持這一切的動力都源自他對大象的熱愛和同情。“我喜歡它們的自由、野性、體型、家族文化、情感等一切。而同情它們的遭遇和命運,”


       2019年8月5日,馬來西亞婆羅洲島北部沙巴州桑達坎市附近,一只瀕危的婆羅洲大象在森林中。當地棕櫚油種植園遭受砍伐影響了野生動物棲息地

       我愛大象,大象也愛我嗎

       孫霄的個人公眾號“象語(KnowTheElephants)”里有一篇文章叫做“想永遠趴在大象背上的人”,讀來發(fā)人深省。主人公L是一個很喜歡大象的外國女生,因此來到泰國的一家大象營參與了一個叫做“象夫訓練課程”的項目。

       入營的第一天,出于好心,孫霄向L重點介紹了一頭叫做Tutdao的雌象的情況。Tutdao曾經用鼻子扇過營地主、工作人員,四個月前還曾把象夫從背上晃下去,導致后者骨折休息了好幾個月,是一頭非常危險的大象。孫霄告誡L一定不要過于接近Tutdao,尤其不要站在大象與食物中間。然而,盲目的喜愛之情讓L無視了這些警告,她最愛做的一件事就是趴在大象的背上,或站在食物面前等著Tutdao與她互動。

       孫霄說L的邏輯就是“我愛大象,大象也愛我”。然而這種意識在孫霄看來,其實是較畸形地理解了人和野生動物的關系。

       “大象是野生動物,它不在乎人類的感情,它之所以取悅大眾或表現(xiàn)得喜歡,是因為能給食物。因此在象營看到的行為,基本都是為了討食,很難說大象是高興或生氣。舉鼻、點頭等各類姿態(tài)(工作人員會稱之為‘感謝’)都是訓練的,是一種對口令做出的反應或條件反射,并不能說明大象有感恩之心。如果一直逗大象、不給食物,可能會被大象用鼻子扇。”

       然而,受到當下許多展現(xiàn)人與動物相親相愛的紀錄片、攝影集或故事等的影響,許多人士很容易將自己的主觀的情感或人與狗的關系代入到其他動物中,天真得認為“我愛它,它便愛我”。

       “L自己根本沒意識到,大象沒有傷害她,只是因為大象認為能從她那里獲得食物。而大象確實有幾次幾乎傷害到她了。我和象夫都認為,如果她長期這樣和大象相處,有一天會被大象嚴重傷害到。野生動物屬于自然,人不應該去接觸”。

       其實在中國的文化中,大象的形象也一直是溫和和慈祥的,甚至因為中文中“象”諧音“祥”,大象也是一種祥瑞的象征。然而這些美好想象與現(xiàn)實相比,無疑存在著一定的差距。

       “這些詞都是人類世界的詞。大象和人不是一個物種,野象不會在乎人的死活、農田的收成、也更不會在乎人的感情。在大象分布區(qū),被大象殺死是很常見的事,而大象破壞、盜食農田更是幾千年都沒有解決的問題。在東南亞的象營,工作象讓人受傷的事很普遍。所有象夫、營地主都知道,他們隨時可能被大象嚴重傷害”,孫霄說。

       大象從沒有被馴化過

       在日志里,孫霄對于自己為什么喜歡動物有一段很長的剖析。他回想起小時候曾經逮到一只喜鵲,因為好奇它會有什么反應,“調皮”地朝著它撒尿,然而玩弄之后,內心卻出現(xiàn)了奇怪的感覺,那是孫霄對動物充滿負罪感的最早的記憶。

       后來他養(yǎng)過昆蟲、養(yǎng)過蜥蜴,觀察過鳥類,用孫霄的話說很長一段時間里,動物帶來的快樂大多只是來自對動物美學的期待,追求的只是認知范圍內的美、奇異和古怪,換句話說,那時的自己還不能從動物的角度思考問題,也未曾思考過動物是否能像人一樣有道德和情感。

       在大學時期孫霄開始吃素,并在學校里發(fā)動成立了素食協(xié)會,開始熱衷參與各種動物保護的活動,也為此做過許多“瘋狂”的事,而與大象保護結緣也是從那時開始。

       大二時,孫霄了解到西方的馬戲團已經逐漸摒棄了大象表演,放棄大象的根本原因是危險、人象共患病和飼養(yǎng)成本等問題,而直接原因是大象保護意識的提升。于是他參加了一個反對馬戲團在北京鳥巢附近進行動物表演的活動。

       他和朋友在馬戲團附近一直待到表演結束后,趁著夜色偷偷摸進了舞臺后方,在黑漆漆的帳篷里,他看到工作人員正用棍子抽打著大象。棍子一下一下地抽打在大象的身上,發(fā)出沉悶的聲響,但大象無動于衷,沒有發(fā)出任何聲音。“當時我覺得大象太可憐了。它們輕易地便可以殺死人,卻沒有那么做。”

       “打大象是建立和維持等級關系的一種行為,大象不聽話了,他們就會打大象,告訴大家我等級比你高,我要命令你做這個事情,你就必須做。而作為大象,因為不想受到傷害,就慢慢學會不去做一些行為”, 孫霄解釋道。
       
       象鉤就是一種常見的用來懲罰大象的工具。從外形上看它就是一根木棍,但木棍的上方有兩個金屬的尖端,一個是彎鉤,一個是直直的短釘。“彎鉤是用來向人一側拉大象,可以作用在象鼻、象耳、腿內側、腹側和背部等,直尖端主要是用于戳大象,迫使其遠離”。后來,孫霄在泰國的象營里也看到過象夫使用象鉤去戳、鉤、刺懲罰大象,這些都會在大象身上留下深淺不一的傷痕。


用于拷住大象腳踝和懲罰大象的象鉤

       然而,即便現(xiàn)在已經有很多動物表演開始宣稱自己不再打大象,也有象營宣稱放棄使用象鉤。但孫霄認為只要有以大象作為主要賺錢媒介的盈利性機構存在,有象夫存在,有游客存在,為了控制大象的行為,不打大象幾乎是一件不可能不發(fā)生的事情。甚至,當工作象和人親密接觸時,無象鉤或一些象夫在兜里暗藏釘子,反而是對人安全的無視。

       “我們說訓練大象,用的是‘訓’而不是‘馴’,是因為大象始終都屬于野生動物,沒有被馴化成家畜,它們的靈魂始終都屬于自然。”

       人與象關系的天平

       研究生畢業(yè)后三年里,孫霄堅持在做的一件事就是科普“大象學(象學,elephantology)”。這一概念的提出最早可以追溯到公元前500~600年,在梵語、泰語、緬甸語、僧伽羅語都有對應一詞的術語。

       孫霄介紹道,“那時主要關注的是捕捉、訓養(yǎng)、疾病、繁育、種姓等方面,類似于家畜學。而在大象學中,我個人目前最關注的人象關系學,對應的詞是Ethno-elephantology,這是我認為在建立健康人象關系的過程中最重要的知識。”

       導致孫霄開始重新思考人與大象的關系的契機來自于去實地考察的經歷。“過去我主要是單向的研究,之后去實地考察,經過很多農田,有農夫就告訴我莊稼被大象吃光,還有這些農民被大象殺死,他們向我表達對大象的憤怒,對大象的恐懼。當地部分的老人和小孩,和像我這樣的外來人都不敢夜出,因為大象走路沒有聲音,它隨時隨地都可能出現(xiàn),能殺死你”。


2019年2月12日,為減少印尼亞齊省部分地區(qū)野生動物與人類之間的沖突,印尼亞齊省自然資源保護機構協(xié)同印尼保護反應隊(CRU)轉移當地訓養(yǎng)的大象

       孫霄在老撾調查時,也遇到過人象沖突的問題,大象把一些農戶的莊稼都吃光了。“當時我就很矛盾,因為一方面我喜歡大象,一方面我又不希望人因為大象而吃不上飯,因為在老撾那邊部分地區(qū)沒有保險去賠償被大象損壞的農田。這時候我開始思考在人與象的關系中是否應該把人的地位放得比象更高”。

       后來去了非洲,孫霄更加堅定了這個想法。“19世紀、20世紀時候,非洲當地人為野生動物犧牲了很多,為動物們讓出了自己的家園、重要的水源地,讓曾經的家園成為保護區(qū)、國家工作。而其中有部分原因是受西方動保意識的影響”。

       孫霄在非洲深刻體會到了這些事以后,開始把人放在人象關系中的核心地位。但同時這個問題也很復雜,當一部分人類成為受害者的同時,有一部分大象也永遠是受害者。

       我理想中的大象收容所

       孫霄說,在考察象營時經常聽到一些西方朋友說,“自己一輩子只有一次近距離接觸大象的機會,所以一定要觸碰、要騎象”。

       因此,在泰國、緬甸、老撾、柬埔寨等地可以看到隨著旅游業(yè)而發(fā)展起來的大大小小的象營,游客能在那里近距離地看大象,觸摸、喂食、騎象和觀看表演等,這類象營多是小型、私人或家族制的,是以大象作為主要賺錢媒介的盈利性機構。

       但象營的水準參差不齊,象夫也有好壞之分。孫霄一直在思考象營轉型的方式。如何提高大象的福利、如何做到不濫用象鉤便可以維持等級和聯(lián)結、如何在保證自身態(tài)度的情況下滿足游客等等問題。


泰國清邁大象訓練營的大象表演

       “我們所說的退役,指的是不再接觸游客、不再工作。但大象每天要吃相當于自身體重4~6%分量的食物,誰來養(yǎng)呢?養(yǎng)老院也要交錢的啊,所以,大象不會休息的,它們干不動重活兒,就干輕活兒。家畜、工作動物都是干到干不動為止。

       因此孫霄有一個最終目標就是建一個收容所,退役或租用工作象,讓它們擺脫工作,回歸自然。“我理想中的收容所是有一塊山,有一個有森林,附近有比較貧窮的社區(qū),有河流,然后有游客,有志愿者,就是以科學講解,觀察大象行為為服務的內容,然后以開展志愿者和生態(tài)旅游的項目去運營”。

       “除此之外,保護工作需要社區(qū)參與,社區(qū)是保護工作的核心。選擇在貧窮的地方,可以給他們帶來收入,在帶動當地經濟的同時,保護和恢復森林。其實還是把人放得很重的位置”。

       實現(xiàn)這個目標顯然是不易的,在此之前,他也知道自己還有許多事要去做。“我的想法是,等我的資源、人脈、知識儲備到最佳的時期后去實現(xiàn)自己的想法。而當下的研究、保護環(huán)境并不太理想”。

       讓孫霄覺得特別觸動的是在柬埔寨看到一頭58歲的工作象成功得到了退役,重新回歸到野外后又交到了大象朋友,不用再乞討、拖木,自由自在地活動在森林中。

       “當看到大象跟朋友之間的這種互動,再聯(lián)想到它為討好人類而進行的非自然的表演型的互動,兩者的對比之下,眼前的一切讓我覺得特別觸動”。


坦桑尼亞米庫米國家公園,兩只年輕的大象在玩耍

       孫霄說:“科研圈有一句話,你越研究一個動物就越像這個動物”。他說自己的性格在潛移默化中也沾染上了一些大象的特質,而這些特質里他最喜歡的是大象對待家族、親友的情感。“大象是母系社會,母象對幼象的關愛,家族內的平等、和諧。所有一切讓我感受到大象的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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