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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5年12月29日-2006年1月2日。沿著紅色的箭頭線,是跨年度的,洞庭5日。它的意義與價值,按照此次科考發起組織之一WWF(World Wild Fund For Nature,世界自然基金會)長沙辦公室負責人張琛的說法,“就是一個態度,一個引子”。
這位已在洞庭湖區從事生態研究10年的學者,在2005年最后一個黃昏,在南洞庭一艘小機帆船逼仄的船艙里,仍在撓頭思索——我們這個考察報告應該怎么寫?洞庭湖的問題應該怎么提,才能最大程度地引起政府的重視?
關于洞庭湖,張琛始終保留著兩個觀點。一是他認為生態問題不像經濟、社會問題,一旦出了狀況,就看得見結果,就會有損失的數字,由生態問題造成的隱患,是漫長而隱性的,同時也是致命的,不可逆轉的。這樣“要等幾年,十幾年,甚至幾十年”才嘗得到的苦果,人們還沒學會提前去防治;二是洞庭湖沉疴至今,任何頭疼醫頭,腳疼醫腳的“局部治療”、“區域治療”都已徒勞,“必須建立流域綜合管理機制,將整個洞庭湖作為一個生態系統來保護”。張認為,這是解決洞庭湖癥結的惟一途徑。而這種機制,有賴于政府的高力度介入。所以,“我們必須拿出有說服力的東西,必須打動他的心扉”。
“那么多專家研究,那么多媒體報道,為什么洞庭湖還是這個樣子?是因為洞庭湖太博大了,對我們太好了,所以我們太忽視它了。”同樣,我不認為東洞庭湖自然保護區管理局副局長蔣勇在2005年12月30日晚專家交流會上的這番話,僅僅是一種酒后的情緒。
有據可查的歷史表明,人與洞庭湖的博弈,已有400多年。5天的穿越,顯然無法終結這種漫長的糾纏。但也許可以以此為起點,盡可能地開始一種承擔。
波濤跌宕。一爐煤火。2005年最后的洞庭湖。有人在這片大水腹地,憂心如焚。
暮色,與廣闊無聲的湖水、寒氣,驟然膠結。
背景:
據“環洞庭湖科考”發起組織之一東洞庭湖國家級自然保護區提供的數據,本次科考點以GPS定位,“北至采桑湖管理站(E112.812°N29.5192°),東至營田鎮(E112.9048°N28.8545°),南至湘陰縣城(E112.8443°N28.668°),西至西洞庭青山垸(E112.1988°N28.8419°)”。
如今的洞庭湖,在地理上已被分割成東洞庭湖(包括漉湖與湘江洪道)、南洞庭湖(包括東南湖、萬子湖和橫嶺湖)、西洞庭湖(包括目平湖、半邊湖)和七里湖4個湖體。同時,又被劃分成東、南、西洞庭湖及橫嶺湖4個自然保護區,分屬不同的行政區域。其中,橫嶺湖,依據地理屬性應屬南洞庭湖范圍,但在行政區域上屬岳陽市,并成為一個獨立的自然保護區。東洞庭湖則是所分割湖泊中“面積最寬廣、保存最完整”的聚水湖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