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之而來的微公益崛起,則成為必然。在輿論推動下,NGO注冊政策放寬,民眾公益意識不斷覺醒。
公益與公民,信任與責任,逐漸成為社會發育的基因。
然而,這場慈善變局中,不管官方與民間,在無微不至地聚焦大公益與小善舉時,均忽略了一個特殊群體——洋公益,或者稱為洋NGO——這個有點隱諱而神秘的組織,一直在中國公益體制下耐心生存,但特有的“警惕”之心使他們越發邊緣化。
和很多年輕人一樣,日本大學生原田燎太郎從未想到會在他鄉幫助一群與自己毫無相干的人。
很長一段時間,他擔憂的是自己的未來,為如何在東京找到一份體面的工作愁腸百結。
很偶然的機會,原田燎太郎來到了中國廣州,隨師兄走進了粵北的麻風病康復村,見到一群曾經被社會、親友拋棄的人。
他們的孤獨與無奈,以及讓人恐懼的自我“不潔”的責問,竟讓原田燎太郎發抖。而一點點關愛,就足以讓那些飽受歧視和病痛折磨的人心存感恩。
在幫助這個弱勢群體重新獲得自我,完成生理和心理康復的時候,原田燎太郎完成了一個人從生物屬性到社會屬性的涅槃。這時,他說自己是個公民,異國公民。
傳統的公民社會(CivilSociety),指的是圍繞共同的利益、目的和價值上的非強制性的集體行為。它不屬于政府的一部分,也不屬于盈利的私營經濟的一部分。換而言之,它是處于“公”與“私”之間的一個領域。通常而言,它包括了那些為了社會的特定需要,為了公眾的利益而行動的組織,諸如指慈善團體、非政府組織(NGO)等。
那些發動善行的人們,最后無一例外地完成了對受者的一輪公民培訓,推動社會朝著資源平等的方向發展。
從有國際NGO背景的美國醫生康南,到很草根的日本青年原田燎太郎,他們都沒愛馬仕包,沒名車豪宅。在這個浮華的都市里,他們過著簡單毫無物欲的生活——康南醫生每天上下班的交通工具是自行車。原田燎太郎則在赤崗租房住,出門搭公交地鐵,拿微薄的薪水養育妻兒。
雖然在廣州,洋公益也有些許“水土不服”,但正視他們澄明的眼睛,能看到由衷的喜悅與簡單的快樂。
“勿以善小而不為”。拋開政治的有色眼鏡來打量洋公益,管窺他們的樂與愁,也應是中國慈善變局的一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