樣本
有一個18歲的男孩,每天都尿床。他沮喪極了,覺得尿床簡直是要了他的命。因為它,他沒有勇氣去社交,沒有心思去學習。他找了許多專家與醫生,吃藥打針,但無濟于事。終于,他決定要自殺。他的一個朋友勸告他說:“你不能絕望,應該去找心理醫生。”他想:“專家都不行,心理醫生都能怎樣呢?”但他還是去了。幾周以后,他又見到他的朋友,看到他興高采烈的樣子,朋友問:“你看過心理醫生了?”他回答:“看了!”“那你不再尿床了?”“不,我還在尿床,但我覺得這已經非常不重要了。”心理醫生并沒有治好他的尿床,但卻讓他明白,尿床不是他生命的全部,尿床并不妨礙他對生活的追求。
本報自從開設心理版面以來,很多讀者都希望能夠針對自己的情況和心理咨詢師直接交流。有些人咨詢過后發現并不像想像中那樣理想,甚至對整個心理咨詢業都有了一些誤解。究竟是什么原因導致有迫切咨詢意愿的人無法獲得滿意的治療?著名心理專家李子勛告訴我們,如何向心理醫生咨詢也需要學習。
心理醫生只能做一個耳朵
很多人總是抱以非常自然的想法,我有問題,需要心理醫生的意見,或者我有一個煩惱,我希望心理醫生能幫助我解決。但可惡的心理醫生要不含糊其詞,要不就顧左右而言它。
我曾經接待過數不清的人,他(她)們來抱怨,抱怨愛人、情人、親人、同事,抱怨生活、工作、世道。心理醫生只能做一個耳朵,他(她)們以為心理醫生會對他(她)們的故事感興趣,其實,心理醫生是在聽,但卻是用眼睛在聽,觀察咨客的表情、情緒、無意識動作,分析咨客在如何說故事,故事里哪些內容是他(她)的解釋,哪些是他(她)的賦義。
好的心理醫生總是在激發咨客對自己的反思,使你從你的問題中看到自己,從一個受害人變成一個問題的形成者,慢慢的修正你對問題的看法與感覺。比如你想吃到魚,心理醫生會誘導你去討論魚網,討論如何織網,如何找到織網的材料,然后討論如何去捕魚等,而不是趕緊送你二斤鮮魚。
中國人信賴權威的意識帶到心理咨詢中就有問題
在我們傳統意識中,醫生就是一種權威,很多咨客到處找權威,以為找到一個很權威的心理醫生,一切問題都可以搞定。這樣的意識帶到心理咨詢中就有問題,在咨詢中有權威欲和表現欲的心理醫生恰巧是很糟糕的醫生,他們習慣培訓當事人,拿心理學理論(大棒)來教導你。這是心理醫生的防御,是專業能力不夠的表現。
其實,心理咨詢成功的關鍵是咨客自身的準備、內在成長的動力和咨詢中是否真正的投入。有經驗的醫生總是在評估當事人的領悟能力、自我改變的動力和對問題的痛苦水平。
弗洛依德說過:“精神分析只能治好有精神分析頭腦的人。”大意就是咨客才是治療的主體,咨詢師只是一種工具,只是提供一種環境,幫助你對自己覺察與分析。如果你不想分析自己,找心理醫生就有點奢侈,像用高射炮打蚊子。只想傾訴最節約的辦法是打免費熱線電話。
心理學只能改變人們精神世界,情感領域的痛苦,對人們的現實困境一籌莫展,惟一能做的就是鼓勵你接受。
咨詢必須坦誠,否則治療效果會大打折扣
心理治療不像普通的醫學,它并不那么在意診斷,也不是看一次病,處一次方你的問題就好得了的。這需要兩個要素:
一是時間準備,一個最簡明的短程治療也需要8~10次,每次30~45分鐘。二是經濟準備(詳見文末)。
還有,成熟的心理醫生會選擇當事人,心理醫生會根據你的情況考慮是否接受你并和你建立真正的治療關系。
一旦形成了治療關系,你必須投入,不是等待心理醫生對你做什么,而是你要主動地坦誠你的困惑與問題。如果你不投入,心理醫生就只能等待,他是被動的,從屬的。
在咨詢中,還有一個很重要的內容,就是討論與醫生的關系。我見過不少當事人,在咨詢的進程中產生了對醫生的意見,認為醫生不夠關心他(她),或者對醫生有憤怒,但他(她)們不敢暴露,怕得罪人。這樣一來,咨詢就缺乏坦誠,治療效果就要大打折扣。其實,這些感覺是非常重要的,應該隨時讓醫生知道,以此來調整治療關系和幫助醫生發現當事人的移情。
要學習擁有一個“心理學頭腦”
投入的另一個方面是:一旦你決定看心理醫生,接受心理學的幫助,你就要擁有心理學頭腦,在生活的每時每刻就要保持努力覺察和分析自己,尋找不一樣的處理問題的方法,接受不一樣的視覺。這些工作不僅是在診室里做,更重要是在生活里做。
當你面對心理醫生的時候,你要告訴他在新的方法和視覺下,同樣的情景不同的內心體驗和效果,這樣才能和心理醫生形成良好的互動。正如走崎嶇的山路,我們有時會借助一根拐杖,讓自己走的平穩一些。當你走得很穩健的時候,你隨時都可以扔掉那棍子,那拐杖就是心理醫生。
貼士
心理服務收費標準
目前心理收費很亂,但只要在醫院,一般不會超過1分鐘1元錢。在社會咨詢機構,可能會高一些,大多1小時150元左右,有的按次收費,每次200元~300元。當然,如果你咨詢的次數多,就可以談,讓對方把價錢減低一點。也有個別醫生要價很高,一次1000元,有些涉外的醫療機構,一般1小時要收100美元。
有一個18歲的男孩,每天都尿床。他沮喪極了,覺得尿床簡直是要了他的命。因為它,他沒有勇氣去社交,沒有心思去學習。他找了許多專家與醫生,吃藥打針,但無濟于事。終于,他決定要自殺。他的一個朋友勸告他說:“你不能絕望,應該去找心理醫生。”他想:“專家都不行,心理醫生都能怎樣呢?”但他還是去了。幾周以后,他又見到他的朋友,看到他興高采烈的樣子,朋友問:“你看過心理醫生了?”他回答:“看了!”“那你不再尿床了?”“不,我還在尿床,但我覺得這已經非常不重要了。”心理醫生并沒有治好他的尿床,但卻讓他明白,尿床不是他生命的全部,尿床并不妨礙他對生活的追求。
文章來源:北京科技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