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寧區玉屏南路小學語文語文教研組組長朱文輝兩個月前離開上海來到云南省紅河州金平縣,進行為期一年的支教。從大城市來到最邊遠的山區,這位上海的老師都經歷了什么,又給大山里的孩子帶去了什么?
朱文輝今年47歲,當了28年的老師卻是頭一次支教。2月27號,她下飛機后從昆明坐車,沒想到顛簸了六個多小時的山路才到金平,更沒想到的是,當天,金平一小的校長、副校長齊齊出現在她的宿舍里。
[一張白紙,你不知道你去的是一個什么地方,你不知道你接觸一些什么人,去那邊干什么你也不知道。那天我住進分校宿舍里,他們每一個人都到場,整理擦灰,甚至冉校爬到我這個小床上,幫我搭蚊帳。]
接過金平縣教育局的聘書,朱文輝擔任起金平一小校長助理,帶頭開展教學研究,為學校108位老師一一寫下聽課意見。另外,她還教授二年級的道德與法制課和六年級的寫字課。
[朱:我們來看今天要寫的第二個字,雙人旁和右邊部分,你看,是左窄?學生:右寬。]
寫字課上的40個學生是其他老師眼里的“寫字困難戶”,即將面臨寫字等級考,朱文輝主動要求每天利用午休的一小時幫他們練字,告訴他們寫字是甜的。
[這些孩子怎么辦?老師很頭疼,放棄嗎?可惜了,我說不能放棄。我每天就帶好棒棒糖。我都是一個字一個字打圈的,哪怕一個筆畫,一個點我都圈出來。告訴他們你們的字優點在哪里。凡是得優的孩子都有一顆棒棒糖。我最好這一罐糖一下子就沒有了,越快越好!說明你們進步了。]
[這個還算平穩的,要上去了,開始走了……]
朱文輝住的分校宿舍和總校距離兩公里,要爬五六個上坡。她一大早走到總校開會、聽課,中午再冒著三十七八度的高溫回分校上寫字課,一天至少走兩個來回。校門口的132級臺階,對她來說更是難于登天。
[膝關節受過傷,做過微創手術,里面還有兩個小的游離器。走臺階是最傷關節的。這個臺階很高的,就像中山陵一樣的。我一開始來走也不會走。現在我可以走了。只能適應呀,告訴自己你要堅強。看到一個駝背的老人,背著籮筐很重很重的,我想他能夠走,我干嘛不能?]
[每次爬到這里我就感覺有希望了。]
記者跟隨朱文輝連續爬坡二十多分鐘來到了她的宿舍。說是宿舍,其實原來是一間辦公室。20平方不到的房間里,是校長和老師們幫忙布置的,桌椅床,沒有空調,也沒有電扇,卻藏著許多“寶貝”。
[這就是很多棒棒糖。雞蛋和蘋果就是營養餐。(平時吃什么呢?)泡面泡一下煮一下,放兩個雞蛋就好了呀,這樣生活很簡單。這個痰盂罐是我們上海的校長,很天真的一個校長拎過來的。她說朱文輝你要一個痰盂罐的,你上廁所不方便的。她是真的很窩心的,我實在不舍得用。我就一直放在那邊,一看到這個東西就想到我們上海的娘家人。]
朱文輝說,兩個月以來,偶爾想家了就給父親打打電話,一百多級臺階走走也就習慣了,沒有什么是不能克服的。她主動攬下了越來越多的工作,她想在這大山里,在孩子們的心里留下更多。
[好像逼著自己盡量多做一點,再做得好一點,再完美一點。你就這么一點小小的火苗,在這邊星星之火可以燎原。沒有什么知識上的缺陷的,無非就是他們的方法,缺少新的東西。火把進去,一個個開始點燃,能點多少就點多少。我就拼命地在點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