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在干預態度和角色上,志愿者只有在思想上真正跨越舊有的偏見和價值觀,才能談以尊重平等的態度去對待性從業者。眾所周知,社會管理者對于性的方面自古以來就在追求平衡中跌跌撞撞,掃黃打非與賣淫嫖娼并行不悖、互為消長。有人用性張力進行了絕妙的概括——這幾千年一線慣之的張力之弦,繃緊了,就射出傷人之箭,廢馳了,或又成為伐性之鞭。筆者要說的是,管理者可以說它是罪,要打擊;也可以認定它是病,要診治,但作為社會一分子的我們,在21世紀艾滋病烏云的籠罩中,在對人類自身命運的關切上,拋卻管理者對“病”與“罪”管控疏導的沖突,我們力所能及的是對這些邊緣人群進行現實的個體的關照。
其次,如何“入圍”、提供何種干預的問題。但凡中國人,都會明白這一最為尷尬的現狀——性服務作為一種古老的壟斷產業,背后有著復雜的隱秘的直至難以撼動的運作鏈條。借助艾滋病這個新命題,志愿者如何能夠真正“入圍”、真正實現有所為?其中難度可以想見。把小姐們組織起來進行一場在她們看來遠得不著邊際的課堂式教育,宣講艾滋病知識——唬住她們?發放免費安全套——為交易提供方便?在這些問題面前,許多人寧肯相信:性工作者比誰都清楚如何保護自己。她們缺少的,不是、或者說不僅是防艾知識和工具。由此,志愿者承擔引導與干預功能,就更需要延伸到艾滋病這個疾病之外,比如,性從業者如何解決生存問題變得更為現實和緊迫。
“需要一點點修補精神”,盤旋在筆者腦海里的是一位較早從事艾滋病健康干預者的這句話。對性從業者進行健康干預推廣到全社會、推廣到非政府組織,這給我們每個人發出信號:危機面前,管理者之外,個人可以嘗試用行動去影響周邊盡可能多的人。當然,要影響的不僅僅是指性從業者,還有不嫖就會死的男人。
在對人類自身命運的關切上,拋卻管理者對“病”與“罪”管控疏導的沖突,我們力所能及的是對這些邊緣人群進行現實的個體的關照。
轉自:佛山日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