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焦“母親節”媽媽的腎給了我第二次生命
今天(5月13日)是母親節,在這個特殊的日子里,記者將目光聚焦在一個特殊的群體——那些為子女捐腎的媽媽!為此,記者特地采訪了2對進行過活體腎臟移植的母子(女)。
女兒漸漸康復媽媽體質孱弱
在廣醫二院器官移植科見到李小娟和她的母親唐愛玉時,李小娟的復查結果剛剛出來,恢復狀況良好,唐媽媽一臉笑容。
34歲的李小娟是湖南永州人。她老公是一個司機,10歲的兒子在上小學,一家人原本過著還算幸福的生活。可在2001年,李小娟得了慢性腎炎,身體垮了下來。
一次唐媽媽從街坊鄰居那里打聽到,有個老頭兒給兒子換腎,救了兒子一命。
回到家后,唐媽媽就興奮地跟女兒說要換腎救她。
去年9月10日,李小娟夫婦帶著唐媽媽和兒子來到廣醫二院。配型成功,19號母女二人便進了手術室。
回憶當初的情形,李小娟不停地抹淚。她說,自己恢復得很好,可母親體質比以前差了很多,不能再干農活。但母親回去后仍在家門口擺了個小攤,堅持賺錢養自己。提到這兒,唐媽媽說:“小娟現在每月吃藥要花6000多塊,錢自己都不夠花,怎么好讓她來養我。”
“我欠媽媽的太多了。她給了我這么多,可我在經濟上和行動上都不能照顧母親。”李小娟頓了頓說,“也許母親對兒女的愛總要比兒女對母親的愛多一些吧。”現已身為人母的李小娟似乎更能感受到這一點。
“我死了沒關系,把他治好就行”
當母親石巧英要把腎捐給伍呈祥時,這個愣愣的小伙都不知道要去拒絕,因為父母的愛對他來說不可抗拒。而當聽到自己的腎能救兒子時,母親的本能讓石巧英作出了捐腎的決定,不加思考。
伍呈祥今年21歲,這次手術讓他從湖南邵陽老家的一所技校中輟學。
現在,伍呈祥用來維持生命的抗排斥藥物每月要3000多塊,這些錢都是借的。這些對一個農村家庭來說,可以說是“生命不可承受之重”。
伍呈祥試過去找工作,找不到。未來怎么辦?記者的提問明顯讓他忐忑不安,半天答不上來。他說只想讓父母的負擔更輕一點,但具體怎么做?不知道。
“我不后悔!”這個只有45歲的農村婦女在回答這個問題時,口氣十分肯定。
你知道換腎有風險嗎?兒子換腎后的醫藥費怎么辦?孩子的未來如何?
石媽媽的回答只有一句:“我沒想這么多,死了也不要緊,只要把他治好就行。”這個回答很簡單,卻也深刻。
為何少有子女為父母捐腎?
采訪中,醫生提供的一組數據讓記者唏噓不已:現在全國范圍內成功的腎活體移植手術當中,大約80%是上輩給下輩提供腎源,其次是同輩兄弟姐妹和夫妻之間的供腎,而子女給父母提供腎源的較少。
在中國這樣一個自古標榜“百善孝為先”的國家里,為何會出現這種現象?為了解除疑惑,記者采訪了醫學倫理專家、廣州醫學院人文社科學院院長劉俊榮教授。
“老捐小”覺得值
劉俊榮說,父母對子女的愛是無私的,他們覺得“老捐小”,值。這一結果體現了中國人“兒女的生命是父母生命的延續”的觀念。
在之前的采訪過程中,幾位捐腎的母親也都不約而同地表達了這樣一個觀點:我年紀大了,兒女還年輕,用我的健康或生命去換得兒女多活幾十年,值得!
據了解,為子女捐腎的長輩多來自農村家庭,受傳統觀念的影響更重。而記者這次采訪的幾位母親,也均來自農村。
“小捐老”就虧了?
晚輩給長輩捐腎的為何這么少呢?劉教授指出,其實不光腎移植,其他器官移植的情況也是這樣,這與一些客觀因素有關。比如,我國關于人體器官移植有明確規定:禁止將未滿18歲的未成年人作為器官供體。
而進入青年的,父母又不忍心讓孩子沒結婚就“虧”了身體。結了婚的呢,子女已經組建了新的家庭,承擔了更多新的責任,而夫妻之間的干擾也在很大層面上影響了一方子女為父母的決定。因此,“小捐老”的情況就比較少。
另外,長輩往往認為,晚輩的生命比自己的生命更有價值,晚輩對一個家庭的經濟支撐也更重要。因此,很多子女即使愿意給老人捐器官,老人也不會同意。
“這種現象是人之常情所致,沒有必要擔心。”劉俊榮指出,隨著現代社會人們個人意識的覺醒和醫學水平的進步,器官移植的風險會慢慢降低,“老捐小”與“小捐老”這一懸殊比例也會慢慢下降。
來源:浙江在線新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