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源:東北新聞網—沈陽日報
□ 本報記者 孫智超
閱讀提示:在情感生活上放縱自己的人,不僅毒害自己,還會毒害別人,毒害社會。在浪漫的漂亮外衣下常常隱藏著致人死命的病毒,人類要遏制艾滋病毒的傳播,就要約束自己的情欲。
本文主角放蕩不羈,不但毀了自己,還毀了和自己親密接觸的一群人,包括朝夕相伴的賢妻,這樣的人堪稱社會的罪人。沉溺感官享樂的人應該以此為鑒,珍惜生命,干凈生活。
獵艷 多情經理放縱成性
王磊(化名)是一個放縱的年輕人。在他的外企職業經理人生涯中,時常漂浮著一個又一個女性的名字。這些女性來了又去,更換頻繁。年邁的母親側面了解他的糜爛生活,勸誡他要本分點,但王磊總是振振有辭:“大家都是成年人,一個愿打一個愿挨,怎么能都怪我呢!”
2004年,拗不過母親,經人介紹,王磊奉旨成婚,娶了一個心地單純的女孩。妻子樸實本分,一心一意跟他過日子。王磊起初還覺得這種平靜如水的日子也不錯,但沒過多久就乏味了。多年來養成的壞毛病又蠢蠢欲動:公司里新來一個美女,王磊眼前一亮,不由自主地動用權力,把美女留在了身邊。
王磊不停打著工作的旗號創造機會與美女獨處。美女心存戒備,哪能不明白王磊這點伎倆,但又不好跟頂頭上司翻臉,只好忍氣吞聲,暗暗地自我保護。
怎么才能把美女弄到手?王磊很費了些腦筋。終于,機會來了。2005年冬天,國內的行業協會組織企業經理們到東南亞旅游,王磊二話沒說,直接指使手下,為他和美女兩人報好名,定了機票,雙雙南飛。
王磊沒想到,即使到了異國他鄉,美女依然不給他機會,而是寧愿自己出錢另外開房。王磊非常生氣,決定回國就把美女開除。當天夜里,百無聊賴的王磊去觀摩當地的色情表演,還通過熟人挑了一個“干凈”的“色情工作者”進行了性交易,這才回房蒙頭大睡。
玩弄 緋聞外露轉手出讓
回國之后,王磊到底沒舍得把美女開除,而是又提拔了一個“識相”的漂亮姑娘當貼身秘書,放在辦公室里“養眼”。時不時的,這兩個人還打情罵俏一陣,順便氣一氣美女。
一來二去的,王磊與秘書有了“既成事實”。王磊的妻子聽到了風聲,十分傷心,鬧著要離婚,而秘書也鬧著王磊要他趁機棄了原配,把自己扶正。王磊可不傻,他知道妻子是真心跟自己過日子的人,而情人只不過是過客,“我要多少有多少”。何必為了過客而傷害妻子呢!
王磊又想了一個好辦法:他花了點錢雇了個小伙子,專門向秘書表達愛意。最開始秘書并不理睬這突如其來的桃花運,但三個月后,小伙子的誠意感動了秘書,秘書居然真的上當了,決定“拋棄”王磊,跟小伙子開始新的生活。
王磊喜出望外,慷慨地送給秘書一份價值不菲的“嫁妝”,還責成美女全面負責秘書出嫁事宜。美女并不知道王磊的卑劣手段,反倒是對這個人的人品有了新的認識,覺得王磊還算是個有情有意的人,此后,對王磊的態度漸漸有所改變。
做戲 浪漫外衣包藏花心
王磊可沒想到打發掉秘書竟然能換來美女的芳心。他大為高興,趕緊重新向美女靠攏。然而,美女是個潔身自好的女子,王磊很難上手。一陣抓耳撓腮,王磊又想起了另一個主意。
2006年美女的生日。王磊花大力氣打造了一個獨特而浪漫的生日宴會,邀請了所有美女的朋友和同事,坐在一起吃飯,氣氛溫馨而甜蜜。獨自在沈陽漂泊的美女觸景生情,心靈十分脆弱,不由得把頭靠向王磊的肩膀。
在場的人都注意到了這一點。王磊把眼睛里的狂喜仔細地包藏起來,正色扶起美女,小聲說:“你喝多了,我還是送你回家吧。”王磊的形象在美女眼中瞬間高大起來,她不由自主地挽住了王磊的胳臂,由著他送她回家。
在美女租的房間里,趁美女一轉身的工夫,王磊將事先已經兌好的藥水倒進美女的可樂,迷倒了美女,終于達到了他的目的。
美女醒來,事已鑄成。王磊先發制人,跪在美女面前一邊痛哭一邊道歉,說自己不是人,怎能做出這樣的事情來。美女被王磊的“癡情”所惑,只好答應他不再追究這件事,從此委身做了他的情人。
惡果 一夜風流一場噩夢
王磊如愿以償。他回到家里,掏出一枚鉆戒獻給妻子,向她表達自己“永世不變”的愛,讓妻子大受感動。
日子似乎就這樣平凡地流淌在王磊與妻子和美女之間。從東南亞回國約五個月的一天,王磊點開MSN時,發現上次出國時同行的那個熟人正瘋了一樣到處找他。
“大事不好,那個某國‘色情工作者’死了!”熟人說。“哦。死就死了唄,他們那種人本來壽命也不長。”王磊沒當回事。“可他是因為艾滋病死的!”熟人的語氣帶著點絕望。
王磊的頭嗡地一聲。下屬敲門進來向他匯報工作,他什么都沒聽進去,只聽見自己的心臟在咕咚咕咚猛烈跳動,耳朵里血流的聲音震耳欲聾。自己這幾天持續低燒,咳嗽,難道……
第二天,他戴了一個大口罩,前往一家大醫院,指名要求接受艾滋病檢測。結果令他欣喜,陰性。但他晚上上網查找資料時,一個艾滋病專用術語“窗口期”跳了出來,他的心又提了起來。
“從受到艾滋病病毒感染, 到體內產生出艾滋病病毒抗體,這一段時間稱為窗口期。在窗口期,艾滋病病毒感染者的血液檢測查不到艾滋病病毒抗體,結果呈陰性。窗口期的長短個體有差異, 一般6周到6個月,平均為3個月。”
王磊的手直哆嗦。他仔細地閱讀這段文字,仔細計算時間,越想越覺得不對勁。冷汗涔涔地順脊梁流下,對于自己的放縱生活,王磊終于有一點后悔了。
第二天,第三天,第四天……王磊中了魔一樣,每天都戴著大口罩前往沈陽其他大醫院檢測艾滋病,每次的結果都是陰性。王磊的感冒癥狀指示的只是一般感冒。王磊急得口出臟話:“你們沒看見我都有地圖舌了嗎!驗血、驗血,驗血有個屁用!”醫生護士吃驚地望著這個沒病找病的人,以為他其實得的是精神病。
這樣的日子又過了一個月,王磊被煎熬得不成樣子。妻子和美女都很擔心,問他到底出了什么事,但他咬緊牙關,閉口不說。
絕望 艾滋終結荒唐一生
終于有一天,壞消息來了。疾控中心傳來通知,請王磊前去面談。王磊故作鎮定地走進辦公室,一看醫生的眼神,他就明白了。“是吧?”“是啊。”奇怪,王磊并沒有像醫生常見的那樣痛哭流涕、痛不欲生,相反,他好像被解脫了一樣,長長地舒了一口氣,兩腿伸開,上身順勢倚在椅子上,右手支著下頜,開始發呆。
這邊醫生絮絮解說艾滋病的來龍去脈和治療辦法,王磊什么也沒聽見,他一直在腦子里放電影,回憶自己這三十多年的生涯,仿佛在凝視一棵早已被蛀空的大樹正在風雨中緩緩倒下。
醫生介紹完情況,要求他提供親密接觸者名單,好一一聯系上,檢測其他人的感染情況。他愣愣地聽著,突然覺得十分荒誕,仿佛醫生說的情況都是發生在別人身上,跟自己一點關系都沒有。“說完沒?說完了我走了,我還有別的事呢!”他起身拔腿就走,醫生一怔,還沒來得及說什么,王磊已經消失在走廊盡頭了。
王磊蹣跚著走在街頭。走啊走,從上午走到傍晚。灰塵沾染了锃亮的皮鞋、筆挺的西褲,他還是一個勁走著。他也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只是一心想去一個陌生的地方,越遠越好,在那里,一切都會重新開始。
懺悔 罪孽深重無法清償
那天晚上,疲憊不堪的王磊走進了一家花店。他麻木地掏錢,買下了花市里所有的粉紅色的玫瑰。他隱約還記得,這是妻子最喜歡的顏色。他還買了更多更多的香水百合,打了個包裝,寫上美女的地址,要求送貨上門。
那天晚上,他抱著巨大的玫瑰花束一進門,妻子驚喜地撲了上來,想給他一個感謝的吻,他馬上閃開了。他跪下,高高舉起花束,向妻子坦白了一切。
在妻子從驚恐中鎮靜下來之后,他又繼續說:“我知道我對不起你。如果你沒事,我會把我所有的一切都給你,你可以找一個更好的男人離開我。如果你不幸被我傳染了,如果你不嫌棄我,那我發誓,我會把我今后所有的一切都給你,我們倆相依為命,直到生命的終點。”
妻子全身發抖,終于她像機器人一樣僵硬地轉過身去,走回臥室,輕輕關上門,呆呆坐在床上發愣。
妻子也被驗證感染了艾滋病。王磊把她送回家去,求母親看守著她。老人家遭此打擊,好像一下蒼老了二十歲。
他回到疾控中心,以一種贖罪的心態,一五一十地寫下了所有與他有染的女人的名字。他寫下美女的名字,心頭一陣刺痛——他親手變著法兒的將死神硬塞到她身邊;他寫下秘書的名字,一陣遲疑,還是在名字后面畫了個括號——已婚;他想起自己以前的一串情人,有的連名字都想不起來,更談不上提供聯系方式。他想著這些女人,那些往事,眼淚止不住吧嗒吧嗒砸在紙上,暈開了所有的字跡。
他不知道要怎樣懲罰自己,才能贖清這么多的罪過,才能賠償這么多人原本美麗無瑕的生命。他不知道今后有生之日的每一天每一夜,他將怎樣捱過,他將怎樣看著這些女人捱過。
他唯一慶幸的是自己沒有孩子。他無法想象自己該怎樣向孩子解釋這一切。他更不愿想象,他如何撫慰母親那蒼老的臉和比臉更加蒼老的心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