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辦了身份證,我們終于可以結婚了。”楓兒拉著鄧保衛的衣角滿臉甜蜜地說。
“是啊,你看看電視里播的,結婚太美了,新娘穿著美麗的婚紗,戴上戒指,新郎則帶著鮮花,開著婚車去迎接新娘……”鄧保衛直把楓兒逗得哈哈大笑,兩人完全沉浸在幸福之中。
“別瞎說了,人家那是電視里演的,我們連自行車都沒有呢。”楓兒好像從夢中醒過來一般。
楓兒的話讓他陷入了沉思,隨后,鄧保衛摸了摸褲子口袋,然后把口袋翻了個底朝天,一張五元紙鈔和3個一元硬幣掉了出來,硬幣砸在地板上發出清脆的響聲,鄧保衛又翻了幾個口袋,卻再沒有任何發現。“就這些了,連拍張婚紗照都不夠。”他的聲音顯得很低沉。
見心愛的人發愁,楓兒急忙把臉貼到他胸前說:“保衛,你別傻了,之前我說想穿漂亮的婚紗拍結婚照,那都我是瞎說,你別把它當一回事。”
頓時,鄧保衛呆住了,他心疼地看著她,用粗糙的雙手撫摩著她的臉,眼淚奪眶而出……
鄧保衛對記者說:“其實我知道楓兒的心,每次在電視里看到別人結婚的時候,她總要盯著屏幕,癡癡地看個沒完。看她的表情誰都知道,她對婚姻是那么渴望,但又不敢言,她之所以這么跟我說,是不想讓我自責,多么善良的女人啊。”
再過幾天,兩人就要到民政局登記成為真正的夫妻了。“身體的殘疾,楓兒已經比正常女人少了很多幸福,就算到街上撿破爛,我也要帶她拍上一組漂亮的婚紗照,辦一場婚禮,實現她今生最大的夢想。”鄧保衛堅定地重復了他對楓兒的承諾。
楓兒的心情札記之一
我不知什么是母愛
她是一個25歲的女孩,年輕、漂亮、充滿青春的活力,她還有一個美麗的名字——楓兒。然而,她卻因小兒麻痹癥成了殘疾人,從此,她經歷著別人無法想像的痛苦,在她身上我們讀懂了一種叫“堅強”的東西。從今日起,本報將楓兒的心情札記分期地告訴廣大讀者。
3歲,這個年齡的孩子,大多還偎依在母親懷里,盡情享受著溫暖。
在我3歲的某一天,母親卻躺在病床上,一睡不醒,留給她一陣冰涼。那天,我似懂非懂地哭了一場。
我還只有7個月大時,被查出患有小兒麻痹癥,當時,這個消息令全家人都感到震驚,而我并不懂得這個病有何意義,她只感覺自己的手腳沒法像別的小孩一樣自由伸展,“很難受”,在我模糊的記憶里,打那以后,母親就時常抱著她發呆大半天,有鄰居說閑話時,母親也總是嚴詞相對。
1年后,母親懷了弟弟,卻染了一身病,堅持生下弟弟后,母親從此臥床不起,病倒的母親擔心我無人照料,就把她留在了身邊。每次靠在母親身邊安睡后醒來,我總能看母親用慈愛的目光端詳著自己,“那種眼神,我一輩子都忘不了”。
后來,母親走了,當時,我還依偎在他懷里。
我說,母親離開時,年幼的她還沒弄懂什么是母愛,在她的印象中,母親就是一次次貼臉的擁抱,是一道道憐惜的目光,是一首首催眠的曲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