報考志愿：福建工程學院（已錄取）
家庭困境：爸爸聾啞，以理發(fā)為生；媽媽手殘疾，不能干重活，7月份還查出患乳腺癌晚期，剛做完手術；哥哥上大三，三年學費均貸款。“父親聾啞，哥哥和本人考上大學的人，知道知道，往那邊走。”記者在安溪縣參內鄉(xiāng)美塘村采訪時，很多村民知道記者要找黃素鳳，自告奮勇帶路。
聾啞父親比畫請求幫女兒
在村民的帶領下，記者來到了一座三層小樓前，“這里就是她家？能蓋三層樓，經(jīng)濟應該不差吧。”記者心里不禁起了疑問。“進去就知道了。”帶路的村民似乎看出記者的疑問。
一走進屋子，記者就發(fā)現(xiàn)不太對勁，地板沒掃平，墻壁也沒抹灰，家里沒什么家具，更別說電器了。
“其實素鳳家只有一個房間和一個小廚房，二樓是她二叔的，三樓是她三叔的，她和她四叔兩家住樓下。”帶路的村民介紹道。
“啊，呃……”得知是記者，素鳳的父親趕忙迎了出來，拉著記者比畫了起來，但記者看了半天也沒看懂。“他說我很乖，讀書也很認真，但他自己沒用，沒錢讓我讀書，希望你們能幫幫我。”素鳳不好意思地“翻譯”說。
素鳳的父親小時候發(fā)了一場高燒后就變得又聾又啞，后來與同是聾啞人的弟弟合開了間小理發(fā)店謀生。素鳳的母親幼年摔傷過，請人針灸沒好反倒留下了殘疾，雙手無法伸直。
采訪那天正值素鳳他們村做“普度”，家家戶戶都準備豐富的菜肴招待客人，素鳳家只買了些水果和干果，最好的菜是一個豬頭，“為了給我們交學費，我家每年都是開學前殺豬，今年我考上大學，我爸爸很高興，就把豬頭留下來慶祝一下”。
風雨同舟家庭清苦卻溫馨
盡管素鳳和哥哥玉璽從小就沒有媽媽抱，連話都沒聽爸爸說過，但這個特殊的家庭雖清苦卻很溫馨。
近幾年黃父理的發(fā)型不再合年輕人的“口味”，只有一些上了年紀的老主顧光顧，一天多則十幾個，少則一個都沒有。黃家還種了些水稻和茶葉，如果趕上農忙，只能白天種田，晚上理發(fā)，加上賣茶青，一年下來，只能收入三四千元。為了讓兒女上學，夫妻倆非常節(jié)儉，除了孩子周末回來會買點肉，平時都是早上煮一頓稀飯吃到晚上。
玉璽和素鳳從小就很懂事，從不讓父母擔心。一放假，兄妹倆便家務、農活搶著做，讀書非常用功，成績也很好。2003年，玉璽考上福州大學，3年來學費都辦助學貸款，平時在學校勤工儉學，加上親戚資助一點，幾乎不用花家里的錢。
“素鳳的爸爸今年也57歲了，身體不太好，她哥哥上大學后家里農活很多都是她在干，割稻子、插秧、采茶……都沒閑過，可憐一個女孩子小小年紀就吃這么多苦。”鄰居王大嬸心疼得眼淚都掉了下來。采訪中，記者發(fā)現(xiàn)，每當黃父想“說話”時，素鳳都是第一個發(fā)現(xiàn)，而且每次都很專注地“聽”，看不懂就耐心地用手勢多問幾遍，還充當他的翻譯。
悲喜交加女上大學母患病
“素鳳也考上大學了！”消息傳來后，一家人都沉浸在巨大的喜悅中，素鳳的父母更是連干活都面帶笑容，可是與此同時，厄運也再次降臨黃家，7月中旬，玉璽陪身體不舒服的母親上醫(yī)院檢查，結果顯示她患了乳腺癌，而且是晚期！
“其實去年春天就聽媽媽說過胸部不太舒服，叫她去看醫(yī)生，她說不太嚴重，我們就沒太在意。我高考前那一階段她很不舒服，但擔心我要高考一直忍著沒說，等到我填報完志愿，她疼得實在受不了才告訴我，如果早點帶她去看醫(yī)生就不會這么嚴重了。”說到這里，一直面帶微笑的素鳳的眼淚流了下來。
由于沒有及時治療，素鳳母親身上的癌細胞已經(jīng)擴散開了，要立即做手術，否則會有生命危險。兄妹倆含著淚四處借錢把母親送進手術室。接下來半年的時間內，母親還要定期做化療、電療，“無論如何，我們也要先借錢把媽媽的病治好”。
“都怪我的身子不好，這次動手術把我們攢下來給女兒上大學用的2000元用完了，還借了7000多元，接下來都不知道還要花多少錢，女兒的學費都讓我用光了。”素鳳的母親不停地自責。□本報記者黃寶陽實習生林嫦娥／文本報記者陳曉東／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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