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打評論]
學費上漲是對民眾的一種變相掠奪
免除農村義務教育階段學雜費的政策剛開始施行,重慶就大幅度提高非義務教育的高中階段的學費,不禁讓人有種按下葫蘆浮起瓢的感覺。
據報道,學費調整后,重慶1個重點高中學生一個學期的學費將超過當地1名吃低保者5個月的收入。重慶市教委解釋說,調高高中學費是解決制約該市高中教育發展的困難和問題的需要,造成如此格局的重要原因是,教育經費投入整體不足。截至2005年底,重慶普通高中欠債達23億。
至此方曉,調高學費的理由竟是教育經費投入整體不足。這理由,多么的冠冕堂皇!多么的厚顏無恥!政府投入不足,竟讓民眾掏錢買單。
我們常說,百年大計,教育為本。因此作為一項立國根本,發展教育至關重要。而國家對教育的持續投入,則是發展教育的重要保障。當滿清政府的國門被西方侵略者的堅船利炮打開時,他們很快便意識到了自己的落后,提出了師夷長技以制夷的口號,開了國家公派留學生的先河,為以后洋務運動、戊戌變法、立憲運動等奠定了基礎。而后,又辦學堂,開民智,為中國的現代教育拉開了序幕。縱觀當時風雨人物的教育背景,就不得不承認,20世紀初,中國社會的劇烈變革,在很大程度上得益于當時政府對教育的投入和發展。1901年清政府開始向列強支付的庚子賠款,美國、日本等國均將賠款用于發展教育,由此可見這些國家對教育的重視程度。現在來看,這些重視教育的國家,幾乎都是當今世界強國,所以說教育興,國家興,這話不無道理。在八年抗戰中,在即將亡國滅種的危難時刻,當時的國民政府除了軍費之外的第二大財政開支,居然是教育,而且針對的就是那些無家可歸、交不起學費的學生!但令人遺憾的是,時代發展到了今天,與其他國家比,中國的教育開支卻僅占國民生產總值的2%,是聯合國規定標準的三分之一,列在全世界倒數的幾位,比非洲窮國烏干達還低。至于免費義務教育的水平則遠遠不及印度這樣的“落后”大國。
1996年制定的《教育法》規定,全國教育開支不得低于國民生產總值的6%,但近10年來這個數字仍然在2%左右徘徊。而且作為掌握教育投入主動權的政府,不想著如何去開源節流,以加大政府對教育的投入。卻總是放任縱容學費一路攀升,從而把應由政府負擔的教育投入轉嫁給學生的家長們。
重慶市現在以投入不足大幅提高高中階段的學費,無疑又是對政府這種無賴行為的一個生動寫照。而且這種把政府負擔轉嫁到民眾頭上的行為,無疑是對民眾合法財富的一種變相掠奪。照此方法發展教育,無疑是飲鴆止渴。所以我看,此種掠奪停止之日,可能方是我國教育真正興盛之時。凱迪網絡 作者:嘉瑞律師
[評論連讀]
重慶大旱,高中學費“收成”為何翻番
重慶今年大旱,有一個地方的“收成”卻不錯,都翻番了。
重慶市普通高中學費標準調整方案正式發布,該市近6年首次大幅度調整高中學費,重點高中400元/生·期,城市高中200元/生·期升至1200元,城鎮高中150元/生·期升至800元,農村高中90元/生·期升至400元。調整后,重慶1個重點高中學生一個學期的學費將超過當地1名吃低保者5個月的收入。重慶市教委解釋說,調高高中學費是解決制約該市高中教育發展的困難和問題的需要。截至2005年底,重慶普通高中欠債達23億。
原來政府部門的邏輯是:人民高中人民建,想要念書多拿錢。
重慶地方的一些說法,其實可以從“上面”找到理論依據。今年初,國家教育部發言人針對民眾反映的上學貴說:“市場經濟時代,非義務教育階段的教育已經成了家庭的一種消費,既然是消費,就要根據自己的經濟、智力實力來選擇。就好比逛市場買東西,如果有錢,可以去買1萬元一套的衣服;如果沒錢,就只能去小店,買100元一套的衣服穿。”
“教育如衣服”論確實承上啟下,當教育產業化的列車依然在狂奔的時候,很難有力量能攔住漲價的主張。
所謂“教育產業化”,就是將政府投資的教育事業改造成為像工廠、店鋪一樣能生產“金蛋”的產業部門,其途徑就是對受教育者收費。在此思想的主導之下,教育就此成為逐利的市場,而數億未成年人就是這個市場最大的“客戶”。面對這些求知若渴的“客戶”,教育部門一點都沒客氣,即使是在這個大旱之年的重慶。
寒門學子讀書一直是一個沉重的社會課題。貧寒之家即使遇到太多的苦難,都必須得撐下去,為了什么?不就是為了自己的子女能夠成材,最終能夠擺脫貧困的命運?有限的途徑多數是傾其所有寧可舉債也要供孩子讀書,這也是每一個貧困家庭的夢想。現在“家庭夢想”遭遇了嚴峻的考驗,從高中就開始了。
現在的學校普遍欠款,原因是什么很清楚,就是學校普遍在搞大規模的圈地建設運動,教學樓,實驗樓,宿舍成倍增長,這些錢大都是從銀行貸款的,然后就說學校欠款,提高學費還款。
這些年,“教育產業化”已經不是時髦的詞組了,似乎成了過街的老鼠,可是不說是不說,思維和行動卻是老一套。
教育收費之高,已經到了“踩剎車”的時候了,可是我們看到,很多地方腳下踩的恰恰是“油門”!來源: 時代商報 ◎首席評論員 萬應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