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月22日,國家話劇院著名女導演田沁鑫將去年曾頗受好評的小劇場公益話劇《趙平同學》帶回校園,將在北京大學百年紀念講堂小劇場持續演出10場。
劇中講述了一起發生在校園中的“趙平事件”。趙平是個女大學生,在酒店喝咖啡時跟四個老外卷入了一場糾紛;警方將其定為賣淫,學校為了聲譽將之以“肄業”處理;趙平不服,展現了80年代后年輕人敢于追問真相的勇氣……
舞臺既是教室、女生宿舍、派出所,也是本劇的排練場,演員的表演不時地從劇情跳進跳出,經常性地迅速換場;他們時而是劇中人,時而是自己,還一人分飾多個角色。這種實驗性“排練戲劇”的形式將關注大學生防治艾滋病這樣一個主題活潑生動地表現了出來,可謂是舉重若輕。
從《趙氏孤兒》到《1699.桃花扇》,田導一貫擅長指導歷史大戲。這一次,為了配合中國青少年發展基金會防艾基金發起的青少年防艾主題,她將目光放到了當下,把焦點匯聚在大學生身上。她說,青少年防艾,離不開對年輕人性觀
念的教育,所以想到了大學生。因此,經過和許多
看完了話劇,我們的記者采訪了田導,讓我們一起聽聽她對《趙平同學》和大學生防艾題材的看法。
《公益中國》記者:《趙平同學》排練話劇形式讓人耳目一新,演員不斷地自我突破演員和角色的墻,這種形式對戲劇要表達的主題有什么聯系?
田導:艾滋病題材,中央電視臺和鳳凰衛視都搞過很真實的專題報道,但是一般都是哭哭啼啼的,主人公哭,觀眾也跟著哭。我就想做一個輕松的,以寓教于樂而非控訴煽情的方式來打到教育的目的。所以我們就在形式上進行了一番突破。讓演員和觀眾之間產生一種和諧關系,并達到交流的目的。我們也借鑒了一些德國后現代戲劇的方式,幫助觀演關系的融合。比如演員的跳出跳進,有時演員和演員之間,有時是演員和角色之間,還有時候是角色和角色之間的轉換。這樣的方式,觀眾感覺輕松,年輕人也容易接受。這樣戲劇所要表達的題材也就展現出來了。一個小時的戲劇在日本和韓國都很流行,很輕松很簡潔地把一件小事展現出來。我也很愿意嘗試一下,所以這次就用了這樣一種形式。
《公益中國》記者:雖然這一次關于大學生防艾的題材比較沉重,但從話劇中看到您并沒有拿捏著這種教育的腔調。
田導:我覺得教育是一種變通的教育,而不是一種偏執而直接的教育。我認為教育應該是多種多樣的。布萊希特也說,戲劇本身就是寓教于樂的。所以我也換位思考。曾經有一段時間每天都和大學生在一起,有時候甚至覺得自己就是大學生。有一個月時間我完全處在那個狀態中,我會問,這些問題出在哪兒?為什么會這樣?這樣戲也就出來了。
《公益中國》記者:這部戲田導強調了大學生和當下社會以及教師、家長乃至整個教育體制的種種沖突。田導怎么看待這些矛盾,并在戲劇中有所體現呢?
田導:我覺得中國的知識教育挺不錯,甚至有些過嚴,但是人文教育還有些欠缺。這就表現在老師和同學的溝通上。老師在課堂上會傳達一些想法,只是意識層面上的東西,尤其是在大學課堂。當然老師是只說不做。但對于年輕人來說很新鮮,也許就會身體力行去做。老師知道了以后就會很驚訝,反過來批評學生,實際上很多東西都是他們教的。
我們沒有權利指責中國的教育體制,我們只能是關注并反映這樣一種現象。這樣能真實地觸及師生關系以及60年代與80年代關系得這種題材,近幾年涉及的也比較少。所以我們想通過這部戲反映真實的師生和校園的關系,當然也不僅僅局限在這種關系本身,而是更深層次地滲透出變革的社會中國教育的斑駁的影子。
公益中國記者:許多80年代的孩子看了以后都很有共鳴,說《趙平同學》傳達了80后的心聲,表現了。因此《趙平同學》被許多年輕人看作“80年代洗冤錄”。您是怎么看的?
田導:的確有很多80后的孩子看了好多遍,都表示這是正面表達他們的一部戲。而我本身也是正面肯定他們的。因為我就有很多80年代的朋友。他們都相當優秀。這是改革開放以后成長起來的一群人,思想上更自由更獨立,
所以很多學生看完了戲以后都說,也許因為年輕,他們寫不出這樣的本子。有人寫出來,還這么貼近他們的生活。這是給我們創作集體的肯定。在深圳演出的時候學生們長時間鼓掌,還有些同學哭了,我們也特別感動。所以演員們演起來也很有勁。
田導一直很關注歷史和女性的話題。除了她本身就是一位女導演以外,她還將對當下的一種審視和態度放到歷史的空間去。她說,因為我們的生存時空有限,只能在此時。她喜歡模仿自己的靈魂,她將自己的靈魂放到歷史中游走,突破了有限的生命體制。可以將自己的意見通過歷史表達出來。這一次,他將自己的靈魂交給了大學生。表達了她對當代年輕人的關懷,和希望溝通和理解的誠意,也通過《趙平同學》表達了她如何看待“大學生防艾”這一主題和教育方式的意見。